“还以为你不满意我那口肉哩!”白惜棠峨眉斜挑,笑意如春芽出土。
恒王大人一条腿已入内,闻言,神色古怪。
白惜棠仰头把他瞧得仔细,深以为此番言语无甚不妥,思量个来回,恍然大悟,“哦哦~您是嫌那夜景致不佳,扰了食欲?”
一旁狱卒堪堪凑了对耳朵来,白惜棠道:“若您不嫌弃,待我出狱后,便来我,不,去您府上,让您美美满满,畅畅快快吃一顿肉,何如?”
“吃肉?!”礼眉梢挑得极是八卦暧昧。
八忠随其后,脸红得喜庆,跟大樱桃似的,扭扭捏捏,“这……这人多,说什么吃肉……似乎……不大合适……”
礼哈哈一笑,拍巴掌,“吃肉甚好!吃肉甚好!尤其长夜漫漫,温香帐暖,肉啊~解馋得很哟~”
白惜棠听这话头似是不大对味儿,扫见末尾一干狱卒听闻此言,脸刷刷红溜溜,一排排红得灿烂,突然,“诶?”一声。
舒子圣喝道:“够了!”
白惜棠目光转至他,又“诶?!”一声。
只见浅浅辉芒之中,舒子圣俊颜泛着诡异一层春花红。
礼、八忠、狱卒纷纷凑上前去,舒子圣那爆竹脾气终于忍无可忍炸翻天,他上前一步,气势逼人,瞰一眼白惜棠,“本王见你在这牢房中过得滋润,出去与不出去无甚两样罢?”
“诶诶?”白惜棠不怯,瞪眼虎他,“恒王你忒负心,那夜生生吃了我的肉,便想脚底抹油?实在不厚道!”
礼把头摇得似拨浪鼓。
八忠若有所思。
狱卒红光满面。
舒子圣扶额看天。
“难道不对么?”白惜棠理直气壮。
“胡言乱语!”舒子圣捉了她的手带出牢房,用斗篷盖她大半张脸,让她不能视、无法言。
“嘿!那不是王爷的斗篷么?”礼作八卦相。
“诶~”八忠睁大了眼。
“那夜恒王来,灭了小会儿壁灯。”狱卒小声提醒。
“呀?!咱爷这么快?!”礼啧啧大惊。
八忠、狱卒,一溜脸红彤彤,眼羞涩涩。
礼宽慰叹息,“慢慢练~慢慢练~不急~不急~”
这厢白惜棠被扯拽出大理狱,因不得见路,踉跄走得晕头转向,两眼金星熠熠。
“你拉我作甚?”她还没来得及看看隔壁狱友,好生道别一番哩!这般一声不吭出来,实在礼数不周!
“咦?”白惜棠仰头,清芒万丈,眼下琉璃碧瓦,高山逶迤,景致大好,“我出来了?”,她转头喜滋滋望一眼舒子圣。
诚然,她先前笃定自己这条咸鱼翻不了身了。
舒子圣如风似水的眸扫她,淡淡答应。
大喜过望,大喜过望呐!
白惜棠眉眼弯弯,“王长不是死了么?死无对证,我怎的洗脱罪名?”
“此王长非彼王长。”
“嗯?”难不成还有好几个王长。
“王长有二,孪生兄弟。兄为王长,长乃生长之长;弟为王长,长乃长短之长,所以此王长非彼王长。”舒子圣耐心解释,白惜棠被绕得晕乎。
“何意?从简说来。”
舒子圣再望天,“死去的王长为兄,而犯人为其弟,可明白?”
“原来死的不是凶徒。”白惜棠点头作小鸡啄米状,“万幸,我便不用作替罪羔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