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暗了暗。
“这是给狗爹的。”八忠递了把伞给她。
白惜棠明眸华光稍纵即逝,愣神瞧他,他笑得憨厚,“狗爹于我有恩,先前曾误会过您一次,此番,八忠信您。”
言罢,他又圆滚滚的奔过去。
“不想还有这么个傻子?”杜明志嗤笑。
“既然如此,杜世子聪明绝顶,怎会举荐我做个粮草督运?”白惜棠皮笑肉不笑。
“你倒比那胖墩聪明多,我喜欢与聪明人说话。”杜明志斜眼,上下打量她,“我只是好奇,堂堂恒王能为一颗棋子做到什么地步?”
“仅仅如此?”未免太过可笑。
相信白惜棠的心思,他纵然不尽全然晓得,却应懂个三四分,她万万不会与他苟同,为了试探舒子圣而让白家东山再起,却不知这葫芦脑袋卖得什么药。
白惜棠莞尔,撩眼看大雨倾盆而来,悠悠然撑伞,那动作从容,极优雅,极自在,“既然杜世子聪明得很,眼见大雨来了,莫要把你脑瓜子浇进水了。”
杜明志抬头随她望去,面色一沉,白惜棠笑得和和气气,“诶?伞太小,躲不下!”
“你……”
这大雨说来便来,杜明志当即成了个落汤鸡,狼狈不堪,抱头几步逃去。
白惜棠见之甚是欣慰,“姑奶奶的人傻?且让你好好浇灌浇灌,好好醒醒你那榆木脑袋。”
她转身远眺,笔直巷道间,一身素白依然遗世独立,辨不清神色。好在八忠陪伴在侧,为他撑伞,雨水不至于浸身惹来寒凉。
白惜棠默默转身,不知今昔一别,何时才能相见。
白府败落,难得一朝得皇上惦记,他虽做个小小粮草督运,也叫府中上下好一通忙活。
眼见出征在即,白松夜里招了她去说话。
“辉儿,此番与胡人一役不比儿戏,你万万仔细小心,出言谨慎,规言矩步,切莫像在家中,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他难能苦口婆心,做个慈父,倒叫白惜棠不甚习惯。
“我晓得,我已不是三岁孩童了。”她打开手边锦盒,一块通体碧绿剔透的玉佩静静躺于金帛中,“只是不知父亲为何给我这个?”
“此乃我与滁州刺史之父当年征战沙场所交信物,你带着它去,滁州刺史断断不会为难你。”
不想她爹与滁州刺史的父亲还有这般交情,白惜棠算是明了皇帝为何突然想起白家来了。
正恍然,白松愁眉道:“当年你伯父杜国公也与之交好,明志领兵前去支援,途中虽与你偏些道,你亦需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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