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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李翼安肃然敛了笑意。

    纵然陈公公这话说的隐晦委婉,没透露一官半职,陈恙芯岂能不明?没把罪臣株连九族,其女仅仅是降为妃位本就引来多数不满,而后不知为何皇帝一怒之下又将其打入冷宫,可这被打入冷宫的罪妃一夜之间又迎了回来,如此跌宕起伏,如此大起大落,陈恙芯心头演绎出一场早朝时大臣们吹胡子瞪眼,痛心疾首着对李翼安说:“臣有本要奏!”的场景。

    而这满腹牢骚怨言疑问还没能在朝堂之上解决,下了朝还得继续收拾这烂摊子。

    “皇上去罢,臣妾无碍。”

    陈恙芯发自内心想送走这尊大佛,至少他走后,自个还能将五分饱的肚子扎扎实实填个八分饱。

    李翼安自知养心殿里还有一堆恼人的麻烦精,还有无数条条框框和道德规矩在等着他,妄想束缚他……

    而起身看见陈恙芯露出她那无害的温良纯笑,小鹿般清澈的眼瞳,殷唇笑成一道月牙弯弯,他心中默默自嘲的叹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李翼安的脚步灌了铅似的步步沉重着离开了永和宫,方才在芯妃面前不好多提,出了永和宫陈公公才又添刀子般的补上一句:“太后娘娘也请您今晚去一趟慈宁宫。”

    李翼安脑仁隐隐作痛,阴着眼怒气横生:“看来今日早朝朕发的那通脾气还不够堵上众人悠悠之口。”

    陈公公急忙顺毛劝慰:“皇上您爱民如子,勤勉亲政,又英明神武,知人善任,鲜少做出偏颇的决定,偶尔执拗一两回大臣们觉着稀罕才会多说几句。”

    李翼安何尝没有自我反思过……在无数个静谧的深夜里,他都曾望着那皇帝玉玺,望着那金龙椅,望着他的龙袍龙冠凝思,他身为皇帝,不可被一己之私左右,不可做荒唐事,不可被人诟病,他该如寻常皇帝那般是非分明,不顾情爱。

    甚至李翼安劝过自己,陈恙芯不过是最早入宫,生得一张倾城出众的皮囊,又聪明过人,极会察言观色与他琴瑟和鸣,但他是皇帝啊,往后他亦能择其千万良者来替她……

    陈恙芯到底还有什么好?她有一个功高盖主野心勃勃自私自利的爹爹,她对待后宫嫔妃心狠手辣,嚣张跋扈,仗着宠爱不可一世,是那样高傲自大,可为何就如此让他称心如意,厌恶不来呢?

    无论李翼安怎么劝慰,怎么避免,知道她病了痛了还是会忧心惙惙,情感与理智纠缠不休,才纠结气郁如此久,知晓她奄奄一息,恐要命丧黄泉,此时所有理智全然轰塌,如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使之山崩地裂。

    “皇上,娘娘中毒一事您还要细查吗?明面上看倒仅是巧合罢。”

    陈公公一言将陷入沉思的李翼安唤醒,却只见他轻微的摇了头。

    “论芯妃心智谋略,岂需朕插手。”

    陈公公暗暗笑了会儿,以芯妃一向雷厉风行的手段来估算,若真有什么蹊跷,倒也是无需皇上来摆平的,她一人足以将这后宫翻个底朝天,只不过……想到此,陈公公又不大笑得出来了,后宫有芯妃前朝还有一堆欲要上房揭瓦的大臣。

    故李翼安态度强硬着与朝臣耗了段时日,为此宁王又没能躲得了清闲,三番五次的被召入宫,替他的皇兄与一些老顽固唇枪舌战,胡锦绣为了陈恙芯的名誉,自然而然也动了心思,洋洋洒洒几封家书给她的重臣爹爹,软磨硬泡,又是动之以理又是晓之以情,才让胡仪东松了口。

    朝堂上见风使舵的人不少,眼见连胡大人都再无异议,一些官吏倒也干脆闭嘴当个墙头草,免得惹皇上极度不悦,每日早朝都是一张黑得能滴出墨来的脸色。

    陈恙芯待在永和宫,期许的日子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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