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责哀家不辨是非,冤枉你…”
“母后的确是冤枉她。”
遒劲有力的嗓音恍然间响起,李翼安身着扎眼的明黄龙袍朝服,面容冷硬肃俊,混身上下的朝珠随着他大步迈进的动作都发出极其有规律的碰撞声,身后的陈公公费力跟着他,停歇下来时还喘着粗气。
“臣妾参见皇上。”
陈恙芯身后的那三个女人李翼安视若无睹,只双手将陈恙芯扶起,还安慰承诺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一切太后老人家尽收眼底,她斜睨眼阴阳怪气冲着李翼安道:“皇上刚下了朝,便脚底踩了风火轮似的赶来慈宁宫…怎么,怕哀家会生剥活吞了你的芯妃吗?”
“朕命人抬来西域进贡的水晶镜,照人纤毫毕现,让母后瞧瞧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
太后眼珠子转溜,扫几眼陈恙芯又扫几眼皇帝儿子,这俩人同气连枝,噎人的功夫皆是一流。
“太后您缓缓气儿…皇上必然是好意,怕您过于担忧急坏了身子。”
胡锦绣赶紧解围,生怕等会太后她老人家又觉着李翼安有了媳妇忘了娘,再把怨气撒在陈恙芯身上。
太后随即拉过胡锦绣的手,护着小心肝似的:“还是哀家的绣贵妃最贴心体己。”
李翼安本不打算在这慈宁宫长待,身旁莺莺燕燕围绕,目光灼灼,千姿百态,而陈恙芯又成为众矢之的似的,让他尤为不喜。
“依朕看,母后不必插手此事,让芯妃去查明始作俑者,通通拉去拔舌杖毙。”
“拔舌…杖毙?”太后与胡锦绣皆是心善之人,听皇帝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的处置人命,轻飘飘的语气比喝口茶还容易。
“皇上岂非暴君,怎能如此残忍。”
“朕若连宫内的腌臜都清理不了,让区区几介奴才诬蔑嫔妃诋毁皇室,搅乱宫中秩序,传出宫外,怕要让百姓耻笑,以为朕是个无能的昏君。”
太后捂着心窝,稍变脸色,软下语气半劝半哄:“宫里奴才多嘴造谣,本不是滔天大罪,打入辛者库小惩大诫便可。”
众人正屏气凝神等待李翼安的裁决,可谁知他却说:“芯妃为此颇受委屈,依你看,应当如何?”
陈恙芯满目氤氲着尴尬,不晓得李翼安这举动是真为自个着想还是与太后僵持不下时丢过来一个烫手山芋。
迎着太后略带期盼她善解人意的眼神,陈恙芯勾唇淡笑:“太后娘娘莫要怪臣妾心狠手辣,依臣妾看,还是拔舌杖毙的好。”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谁能不知道她陈恙芯是个什么主啊:睚眦必报,分毫必究。
“这些奴才如此胆大包天谣传莫须有之事,各个空口白牙却敢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臣妾想,他们入宫前必受过宫规宫训,知晓切忌妄议主子,可此番的风言风语却像是故意为之,发展迅猛。”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或撑腰,谁敢在后宫大肆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李翼安面含笑意,极为赞许的点头道:“芯妃有理。”
“如若放任自流,只施以小惩,今日他们敢造臣妾和宁王的谣,明日就敢造皇上与太后娘娘的谣。如此败坏风气之人,祸乱秩序之事,必要寻其根源,而斩草除根。”
太后又一度无言,她竟然觉得陈恙芯所言皆为皇室名声,为后宫和平着想,似乎乍一听没毛病,可自个老有种从头至尾皆在被她一本正经忽悠的错觉。
“这事,朕全权交由你处理。”
李翼安见太后沉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