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不再拖沓,他听闻芯妃被召去慈宁宫,下了早朝没歇气也要来蹚浑水,此时龙袍层层叠叠,浑身金银挂珠,才觉得沉甸甸得很。
“如此,朕与芯妃先行告退。”
太后见李翼安要带陈恙芯走,压根不想在慈宁宫多待,可绣贵妃、琪妃、榕妃还眼睁睁的瞧着,皇帝如此不给面子,忽视他人,让太后这火气又蹭蹭蹭的冒上来,她皮笑肉不笑说:“皇上,已许久未陪伴哀家,今日留下用膳罢。”
李翼安不以为意:“母后,御膳房据朕吩咐,为给芯妃调理身体,每半月做药膳全食送往永和宫,今日正好月中,朕同芯妃回永和宫用膳,不劳母后费心。”
此话如同几颗不长眼的火星子,蹦裂进干草堆里,噼里啪啦的燃烧起熊熊烈火。
太后那吃人的目光从头到尾掠过陈恙芯的身子,怎么瞧都康健得很,哪里需要调理。心里头生为娘亲的妒忌与皇帝对其他嫔妃眼瞎般的偏执让她几乎咬牙切齿。
“哀家辛苦怀胎,栽培育德,捧手帝位于你;绣贵妃为皇家添长公主;榕妃为皇家诞下长子,也不见得皇上多上心……哀家委实心寒。”
“母后千万别怪罪朕不孝,朕身为皇帝,平日实在政务繁忙,顾全不了方方面面,自然有疏忽之处。”
太后灵光一闪,觉着李翼安这话极其好接,顺口便道:“那还不是因为这后宫无主,倘若皇儿早日立后,那六宫琐事便皆有皇后分担帮衬,纵然皇上日理万机,亦有皇后顾全大局,定能将内宫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原本李翼安是最不愿听这些话的,今日不知怎得,再不躲闪,也不敷衍,他迎着太后威胁打压似的目光,只悄然含笑地匆匆瞥过陈恙芯,一派丰神俊朗
:“母后莫要急促,很快便可得偿所愿。”
胡锦绣与太后,杨井榕与欧思琪,这四人不约而同的偏头,眼神朝李翼安投来,情绪各不相同。
陈恙芯与胡锦绣为知情者,不便大惊小怪,权当听个身外事,但为防止他人生疑,又只得假作微微诧异。
太后屏气凝神思索几度,皇帝决心立后,如此重中之重的结果她身为一朝太后,浑然不知,那么显而易见,他属意的人选并非胡锦绣。
杨井榕强压着心里的迫切,面上显得五味杂陈,欧思琪只是须臾的惊讶,过后显出不争不抢随和的态度。
李翼安晓得,此时的慈宁宫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倘若他不在,恐怕早炸开了锅,又怕太后胡搅蛮缠,立即换上一副不容置喙的铁面冷容,拉上陈恙芯就大步流星的走。
陈恙芯临走前不忘礼数的那一句“臣妾告退。”余音徒留在室中,横亘在气氛诡异的众人耳边,太后眉峰上挑,频繁地眨巴几下双眼,这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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