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祺轩回到水音阁,一进屋,他似乎隐隐约约嗅到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转眼一看,窗户也是敞开着,可是他完全忘记了先前他来时窗户是不是敞开,他心中有些忐忑,下意识地扑到床边,伸手在枕头底下四处摸索。
还在!万幸!
他拿出状纸信封,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蜡封也是完整的!他甚至扯了扯封口,那里依然被封得死死的。看来信封并没有被人动过。
窗户或许一直是开着的;屋中烧焦的味道,或许是从屋外飘进来的。晏祺轩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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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养心殿灯火通明。福公公在养心殿外打着盹儿,忽然,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因为他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正阔步朝着养心殿走来。
是太子!福公公一阵疑惑。太子怎会现在出现在皇宫内?他不应该下青江赈灾了吗?难道青江的旱情在几天之内就控制住了?若真如此,那真是一件大喜事!
晏祺轩神色复杂,脚步停在养心殿口:“麻烦福公公向父皇通报一声,本宫有要事求见。”
福公公笑着答应,心里却咯噔一下。看太子殿下这模样,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要向陛下求助了吧……
晏祺轩只觉得,几日未见父皇,父皇又苍老了几分。养心殿中药味甚浓,案台上还搁着药碗,看来父皇刚用过药。
“父皇,您这病怎么还不见好?太医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晏继咳嗽着,缓了好一阵,才将将止咳,眼神恍惚,声音十分沙哑:“多少年了,朕都习惯了……他们是治病的,哪儿会解异毒呢……”
晏祺轩一怔,“异毒?”
晏继似乎不愿意提起,转而问道:“轩儿不在青江城赈灾,回皇宫里来做什么?”
闻言,晏祺轩眸中沉落几分,差福公公向皇帝递上他带来的状纸信封。
晏继挥退一众宫女,一用力,蜡封一分为二,封口也随之展开。
皇帝阅读着状纸上的字,脸色越发黑沉,阅完,他又开始强烈咳嗽。
晏祺轩开始解释:“父皇,那状纸上写着的也只是青江知府的猜测,儿臣今日回皇宫里,就是要向父皇讨个特权,带些禁卫军,去搜查几位大臣的府邸!他们到底是不是清白的,不搜查如何得知!就算是冤枉了他们,也只能委屈几位大臣们吃几天苦了!待此事一过,儿臣亲自向他们赔礼道歉!”
晏继眸子阴恻,皱眉又看了一遍状纸,拿开,严肃问:“江裘、陈景君、莫道这三人朕知道,只是……周沛砚是谁?朝中何时有周沛砚任职过?”
晏祺轩愣在原地,周沛砚?周沛砚是谁?周沛砚他也不认识啊……
而他不敢多言。江裘、陈景君、莫道,是宋元蓓指认的四人之三,其中少了谁,他是最清楚的。
“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周沛砚是何人。”
晏继把状纸一扔,眼中有怒火熊熊燃烧。“此事不宜迟。小福子,传禁卫军,即刻围守江右尹、陈翰林、莫尚书三家,所有与案情有关之人,禁足。在太子没有查出真相之前,就是一只鸟,也不能从这三家飞出去。还有,务必要把这周沛砚给朕找出来。”
“是,陛下。”
“轩儿,你能公正禀实地替百姓办事,朕非常欣慰。如今,朕把搜查三家的特权交予你,你务必要秉公处理,一有什么发现,如实上报。”
“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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