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江、陈、莫三位大臣还沉睡在美梦中,毫无防备,家就被人搜了。
此时此刻,晏祺轩身在江右尹府邸。江裘是被火光照醒的,他甚至以为走水了,没想到,是比走水更可怕的事情。他戳破窗户纸,飞快看了一眼,出于心虚,他立马将其判定为危险状况,刚要翻窗逃走,被踹门而进的官兵抓了个正着。
官兵们押着几个不安分的江家家眷跪在一旁,禁卫军举着火把,照亮了踏进暗室的路。晏祺轩随着禁卫统领的步子,由江家书房进入暗室。扑面而来的陈油气味,让他腹中难受。他只堪堪看了几眼,就沉着脸离开暗室了。
与此同时,其他两大臣的家也被包围了。至于陈景君和莫道两家,晏祺轩分别派遣了两个心腹,由他们监察禁卫军搜查陈、莫的府邸。禁卫军是晏继手下的兵,对晏继忠心不二,他们办事,晏祺轩也放心。
江右尹被官兵押着跪在一众家眷边上。他看到晏祺轩,立马大力挣脱了官兵的限制,扑倒在晏祺轩跟前,凄声痛哭:“太子殿下,微臣跟随您多年,是微臣看着您长大的啊……太子殿下万万不能这么绝情!要交多少罚款,我交!但是请太子殿下饶江家一次吧……”
官兵们把江裘从晏祺轩身前拉开,将他钳制得更紧。
晏祺轩只是微微一叹,十分惋惜的模样,语气中却带着令江右尹绝望的致命威胁:“江大人谅解,此事也是本宫遵照皇命来办的。这众目睽睽之下的,本宫若是轻饶了你,那本宫岂不是要犯下欺君之罪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晏祺轩懒懒吩咐:“把他押进刑名监,听候发落。江家搜出来的陈油全部上交国库,往后由朝廷下发给百姓,以稳定油市!”
他疲于再听此人求饶,转身此事是直接经晏祺轩和皇帝之手办的,从请命到赴命,所用时间之短,是大昭朝内前所未有的。其间没有走漏一点风声,以至于几位大臣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捉拿在案。
依三家大臣的家境来看,谁也修不起暗室。暗室的修建需要对应房屋构造,若是贸然打造,不仅会破坏房屋根基,也会影响家族运势,因此暗室是花费最贵的一种建筑,若非家财万贯,谁也不会修建它。然而禁卫军无一例外地在江、陈、莫三家中找到了巨大的暗室,并且,每个暗室里,都摆放了满满的油桶。
他们确实如宋元蓓所说,囤了陈油……那么宋元蓓曾经说的,外祖父是这件事的操纵者,外祖父囤有陈油,或许都是八九分真了。当然,他永远不会亲手去查周沛砚到底是何人,他甚至在心中偷偷替这周沛砚感到可怜,因为他的出现,让外祖父免于一难。他这个替死鬼,一定要坐实当好了才行。
无人知晓,当晚周方石扮演了一个大半夜醉酒的老人家,摇摇晃晃着,“路过”了三座府邸。他眼里藏着懊悔,藏着无奈,藏着兴奋,藏着惊惶,藏着的情绪太多,混着他身上的醉意,助他更好地扮演了一个因愁而醉的老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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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芜煞笔了。80章之后直接82了,这章不是重复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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