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好了,那我便可以走了。”良久,她开口道,许是听见她要走,他有些心急,猛地一挣扎,牵动了伤口,吃痛地感觉撕裂而来,一层细细的汗珠从额间渗出。“嗯。。。。”似乎是不知该说出何种挽留的话语,不过是在内心深处不愿见她离开,许是因为自己的决绝有些愧疚,她的眸子柔和了些许,扶着他躺好,道:“闹什么小孩脾气,若是你再死了,可莫要指望我再救你一回,我没那爱心,任凭你烂得发臭罢了。”
他细细地瞧着她的双眸,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似乎有一股痛感,顺着每个毛孔澎湃汹涌,夜风吹得人身上寒丝丝的,她坐在山远之间,如出云一般的青涩袅袅。萧风绪似乎好转了一些终究能够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将一壶水递到她嘴边,似乎是在寻找与她的话题,“渴吗?”问完他却有些后悔,为何这般蠢笨。
未等到她的肯定,他便坐了下来,“你是不是很厌我?”他猛然间的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厌,她似乎从不曾厌恶过他,可他为何会这般问。“我常在想为了心底那份刻骨铭心的恨意,而亲手让至亲一个个死去,究竟是对是错,但我却从未后悔过,那冰冷刺骨的寒意日日夜夜在我心间,可我却不曾有片刻的迟疑,我的鲜血在冰冻中停止,我的心跳在痛苦中沉默,可我却要依旧若无其事一般,因为我绝不能让人瞧出我有半刻的软弱。”
他从未这般歇斯底里的发泄过,她清亮的眸子忽闪忽闪像是哄着一个哭闹着要吃糖果的小孩。良久,他猛地抬起头,望着她微微扬起的嘴角,道:“也不知晓为何会对你说这些,是否有些好笑?”他似乎在求得一个答案,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答案。
“没什么,或许是我们萍水相逢,你才能这般真心的讲出你的心事,不过既然我们互不相识,也不曾知晓对方的过去与将来,才能毫无顾忌吧。”她望着他疑惑的眼神,却下意识地躲避。
他笑了,那笑容明媚地如二月里融化的冰雪,好久不曾这般真心的笑着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呆呆地问,竟然觉得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女子那么绝美。
“末。”她轻轻吐出一个字,他的心好似一下子停了下来,痴痴地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字,悠悠的星云在天边缓缓地流动着,她的眼波流转,好似比漫天的星辰更加绚烂,身上那一阵阵淡淡的梨花香气就那么绕了几个弯子钻进了他的呼吸里,相顾无言,只躺在山间自然的境遇中享受这片刻的美好。
当萧风绪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身旁的小人儿已经不在了,却只剩下淡淡的梨花香味,他心下一阵失落,却见到那个小屋里有炊烟袅袅,他猛地站了起来,还不曾到门外,就闻到了屋子里的米香,那身影在屋子里忙忙碌碌,那堆满灰尘的小灶此时已经盛满了白粥。
“喝些粥吧。”她端了一碗白粥到一脸诧异的男子面前,递给久久没有回过神的男子手中,嗔怪道:“愣什么,喝了粥好帮你上药。”说罢又盛了一碗白粥给早就嗷嗷待哺的粉球。
“我以为你又走了?”他的脸上似乎带着莫名地欣喜和微微地不安,她似乎太过渺远,渺远地他生怕一眨眼便瞧不见了。
听到这话,她平静的眼眸里竟然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却用以极快的速度又恢复了平静,“是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