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的,他疑惑了,眼前这个女子,其貌不扬,只一双澄澈如清泉一般的双眸算得上灵秀,再也挑不出什么别的特点了,可他却怎么觉得她的身上又太多秘密呢?
他转向池墨,道:“明日我们便大大方方的进宫去,我定要那讨回昌平的尸首,决不让她再留在那个负心男子的身旁,我要那个害死她的人付出代价。”
“她不会是凶手的,相信我。”她的眼里充满了担忧,倒是让萧风绪越发好奇了些。
“你认识她?”他一步步地走近,梨末的身子踉跄地往回退着,直到抵住了墙壁,没了退路,她躲避着他炽热的目光,有些结巴道:“她,我现在无法与你说清缘由,不过她定然不是凶手。”萧风绪望着她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小小的身子吞噬。
入夜,她踮着脚尖,走过那熟睡的两个男子和一只小猪,拿着那一支枯萎的梨花树枝走去,却不知道在她经过萧风绪身旁时候,他便已然醒了,他悄悄跟在了梨末身后,他倒是很想知晓那个女子到底要做些什么?
只见她身形极快,他几乎就要追不上,也不知这丫头大半夜的精力怎么会这般好,尾随梨末,二人来到那一片早已经被烧毁的废墟,那原本盛开的梨花树林早已经没有了半丝纯白的影子,满地皆是被毒虫啃咬的残树枝叶子,那窄窄地木桥上倒着一根长长的树杈,那原本潺潺的流水竟然也因为那些毒液在一夕之间干涸,仙境一般的屋子如今竟然瞧不出了半丝原来的样子了,她一步步踏在那焦黑的土壤上,脚步缓缓地,沉重地宛如注入了铅水一般。
萧风绪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她的神情虽然瞧着有些沉痛,但是似乎已经不似那一日初见她时候那般绝望,反而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是错觉吗,她竟然在笑。
只见她轻纱一转,一个飞身,便越过了那横亘的树杈,向着那一座已经倒塌的木屋走去,最后她走到了屋子前那只剩下焦黑的老树干的梨花树下,取出那一支紧紧护住的梨花树枝,用双手一丝一缕扒着泥土,将那梨花树枝插入了泥土之中,最后在将土壤埋好,她静静地瞧了一会,眉眼间却逐渐舒缓了,宛若那经久不化的冰雪,终究释然了,是的,释然了。她站了起来,轻拍着身上的尘土,原来放下竟然也不是一件那么难的事情,原来她要的感情从来不是那苦苦追求的单恋,而是两心相许的白首。
她就坐在那一根树杈上,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今夜万里无云,他背着手站在身后她瞧不见的地方,注视着这个谜一般的女子,她时而沉静,时而微笑,月光悄悄照拂在她的身上,清冷雅致,却也格外相得益彰。
这枯萎的梨花树枝即便种下了如何呢?根已然生生毁灭,那么残留的躯体又如何,爱了太久,太深,爱他时几乎将一个心满满当当地捧了出去,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瞧着他将别人拥在了怀中,她承认她认输了,这一次是真的认输了,她原本就算不得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不过这次似乎犹豫地久了一些,还好,还来得及,若是爱的人不爱自己亦或是他的心底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那么她便不会再去强求,她会离开,远远离开,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