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寒朔仿佛没有听到陆轻盈所说,但陆轻盈知道他听进去了,只因欧阳寒朔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他从来不知,母亲竟是这样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让他娶万双双,竟做出这样的事。她想杀了儿子的心爱之人,置儿子的幸福于不顾,这样的母亲,何其狠心啊。
陆轻盈走过去抱住欧阳寒朔的腰,接着道:“寒朔,你知道么,桃红也是万家的人。”
欧阳寒朔一震,道:“你说什么?”
陆轻盈依旧抱着他说道:“夫人是桃红的姑母,夫人便是利用姑母的身份吩咐桃红替她做事的。夫人见你要娶桃红,便想打发她走,谁知她竟怀了孕,为了欧阳山庄和万家,夫人想杀她灭口,今日我便是来保护桃红的。却不想武功不敌,险些让桃红丢了性命。”
欧阳寒朔感觉到了陆轻盈的自责,便抱紧了她,这是他第一次将日思夜想之人搂入怀中,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与感慨,半晌才道:“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不想叫你为难,毕竟夫人是你母亲。桃红为你受了许多苦,你千万不要辜负她。”陆轻盈悠悠开口。
“那你怎么办?”
“我……”未待陆轻盈说完,里间替桃红诊治的大夫转了出来,两人忙拉开距离。
欧阳寒朔迎上去问道:“桃红怎么样了,大夫?”
大夫向欧阳寒朔拱了拱手,道:“桃红姑娘的刀伤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失了些血,腹内孩儿也平安无事。好生调养,几日后便会没事。”
“有劳大夫在替这位姑娘看看。”欧阳寒朔说着,将陆轻盈引到大夫身前。
自从大夫将手搭上陆轻盈的皓腕,眉头就没舒展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手移开,接着躬身对欧阳寒朔道:“少庄主,这位姑娘的脉象十分凌乱,体内似有几道真气来回流窜,怕是……怕是……,小人无能。”
欧阳寒朔沉默了良久,才唤大夫下去。
陆轻盈微笑着,轻声道:“生死宛如一梦,寒朔不要介怀,轻盈希望有幸能看到寒朔大喜的时候。”
欧阳寒朔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攥了攥陆轻盈的手。
此时子时刚过,四下无声,夜空漆黑,半颗星星也无。
柳晟云此时并未如以往一般随意的靠坐着,而是立于屋内,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前跪着的黑衣人。屋内没有点灯,窗子也未开,黑衣人似乎要融入这无边的寂静与黑暗中。
“七星,你可知罪?”柳晟云淡淡开口,语气中只有冷漠。
七星一动不动,沉声道:“七星不该与易昭言交手,自不量力;不该让教主疗伤,致使毒物过到教主身上。”
“本教主的影卫,一次犯两大错,该当如何?”
“但凭教主处置。”七星的语调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已看破生死。
柳晟云拿出一个药瓶,将瓶内的药丸倒出一粒,递给七星,道:“这是鹤唳,会让你每到月圆之时体内五脏绞痛,如猛兽撕咬;你若叫喊,声如鹤唳。切记不能运功,否则痛苦更甚。”
七星服下后,谢过柳晟云,便又隐入黑暗。
柳晟云打开窗子,看窗外的树影飘摇,默默陷入沉思。究竟为何他今日这般生气,七星纵使有错,但这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