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真不想再在这个伤心地继续待下去,他贪婪的父亲可以把爷爷奶奶一屋子的宝贝都拉回家去,唯独不要她这个亲生女儿。她明白了自己已成为事实上的孤儿。于是她没有等到假期结束就决定提前收拾行装返回学校。在车站,一个陌生人告诉她,他受人之托转交给她一大袋东西。她打开看了一下,除了一些路上吃的食物,还有一个大信封,里面装了有万把块钱和一封信。
上了火车之后,李美真掏出信来一看,得知委托人正是爷爷的徒弟雷先生。他在信中告诉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原来她的奶奶按照和爷爷的生前约定,在奶奶感觉身体不好的情况下,把那些值钱的和不怎么值钱的收藏都转手给雷先生,绝不留给李美真的父亲。如果奶奶身体好,能活到李美真出嫁,就作为一份丰厚的嫁妆给她。
自从李美真上大学走了之后,她的父亲没有给她一分钱学费和生活费,反而还隔三差五上门来逼迫奶奶要她把所有收藏给他。奶奶当然拒绝了。奶奶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把雷先生找来商量对策。奶奶接受了他出的主意,一起去了公证处,签了一份合约,把比较值钱的收藏都委托给雷先生,以五年,十年,十五年为时间段分批把收藏按已经约定的时间和增值的价值给李美真兑成现金。这样收藏品可以升值,受益人李美真不吃亏,同时他也能够周转开资金。但是奶奶还是心软了,留了点儿明清家具,以安抚李美真父亲贪婪的欲望。但他不满足,搬空了屋里的家当,还打了女儿。这让在天堂的奶奶怎么也想不到。在信中,雷先生嘱咐她好好读书,他会定期给她寄学费和生活费。就这样孤苦伶仃的李美真登上了返校的列车,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过她的出生地。
李美真回到了学校,大部分同学都还在家里和父母,兄弟姐妹们团聚着。而她一个人呆在空空荡荡的宿舍里睡了好几天。实在是饿了,她才去食堂买了两次饭,然后她哪儿也没去。她一个人感觉实在是孤独。于是这天她想上街给俞海澜打个电话,告诉她有空来学校找她玩。当她路过操场的时候,她听见有人似乎叫了她的名字,她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老师高光明。
高光明,三十五岁,未婚,是大学从法国一所著名大学请来的最年轻的客座教授,他是个土生土长的法国人。他逢人就喜欢秀他的中文。他说他的母亲是纯粹的华人,他也是华人。可他的言谈举止一点也无法和这个梗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的中文说的太别扭了,讲话跑调能跑到天上去。特别是他喜欢用一些诗词,古文,成语甚至是歇后语来组织语言。如果用来作报告,好有学术派头。可是平时生活中,他这么‘舞文弄墨’有时候让听话的人无言以对,甚至是哭笑不得。他的中文水平是不是太‘高端’了些。但是久而久之,大家习惯了也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