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襄城看大家都有些拘谨,嘴角掀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懒洋洋的说道:“我们御景国的文人总爱写些酸溜溜的故事,我本不爱看这才子佳人的俗套,不过这《云梨传》倒是有意思,李太子和陶太师可要好好欣赏。”
沉鸢眉心微动,她总觉得襄城公主绵里藏针,不安好事。只不过她此刻也不能做什么防备,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戏台上的角已经开唱了。这出戏讲的是一个叫卞云梨的将门女子,她父为国捐躯后,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开茶馆谋生。不料一日被州府官家的公子孙德看上,孙德仗势欺人,想将她强抢回去。云梨的母亲有些本领,将其打跑,恰巧此时巡城守将吴旭遇到他们,忙上前劝解,卞母见吴为人耿直善良,感激他为她们母女出面,后将吴引见给云梨,二人一见钟情。
此事被孙德知道后,大怒不已,并使了个毒计,坑害吴旭,将其贬到边关。吴走之前,让云梨去他的好友魏江处避难,谁知云梨寻过去时,魏江为了查找吴旭被贬的冤情,已经投靠到他处,不在城中了。正当云梨母女无处躲避时,孙德将其掳走,逼迫云梨与他成婚,云梨羞怒之下重伤了孙德。孙德之父昌盛府总兵孙建听后大为愤怒,连夜捉拿云梨母女。云梨母亲被杀,她情急之下,只能化作魏江之名女扮男装匆匆出逃。
不料,在逃跑的路中,云梨遇到魏江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奇峰寨寨主秋月。秋月误将云梨当做心上人,盛情款待,并将自己手里的兵权交给了云梨。云梨得了兵权,对抗孙建的亲兵,一路攻打回去,将称霸一方的孙建父子绞杀,报了杀母之仇,也为民除害。最终,云梨与被调回赴任的吴旭相逢,有情人终成眷属。
沉鸢安静的看完整出戏,她暗道襄城公主真是有着九曲玲珑心,这可算是一出敲山震虎的好戏。一方面,襄城公主借此告诫自己和公子,表明她已经知晓自己还活着。只不过她不点破,是为了什么,沉鸢暂时还想不明白。另一方面,她又借云梨女扮男装之事来告诉李茂自己的真实身份,提醒李茂不能轻信自己。
襄城看着不动声色的沉鸢,笑颜莞尔,“听说陶太师容貌俊美,可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戴了面具,免了烦忧?”
沉鸢心里咯噔一下,就算她如今眉角有伤痕,可她的相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如果要她摘下面具,那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襄城这是要做什么。
“说来本太子也是奇怪,太师先前并不戴面具的,莫非是家中娇妻怕你这容貌引人关注?”李茂也打趣道,他也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一瞬间,场面颇为安静,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端坐的沉鸢身上,似乎是看好戏一般的等待着沉鸢的回应。
沉鸢缓缓抬眸,波澜不惊的眼眸投射出一抹温和的目光,她不是不害怕襄城公主的,不但害怕,甚至可以说是畏惧。瑾熹对她做的那些事如果算是恶毒,那么襄城公主的作为绝对是阴狠的那一类。沉鸢其实都知道,瑾熹能那样顺利的谋害自己,她的背后有襄城在撑腰,在给她出谋划策,瑾熹甘愿被襄城利用,二人狼狈为奸却都表面无害。沉鸢手心微微的在出汗,她连呼吸都要极力克制,不敢让人瞧出她自己的心虚和紧张。
从前被别人刁难,公子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声替她辩护,可如今,嬴臻不但不能说什么,还要同襄城公主站在一个阵地,因为他们都是御景的人。而沉鸢代表的是启彦,她只能自己应付。“因为鄙国是崇礼之国,拜访大国便以大礼,访小国以小礼,在下容貌有瑕疵,国君觉得以大礼访贵国不能失容,此举乃是重视两国邦交之仪。不知在座诸位觉得何处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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