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宸夫人,失礼了。”
瑾熹倒也不在意,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情会这样好,不过也许在她知道顾沉鸢跌落山崖的消息之后,她就一直很宽和了。
“你就是启彦的那个太师?”瑾熹见沉鸢戴着面具,忽然想起先前风风雨雨的传闻,说这个陶太师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如今来看,也不过尔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
沉鸢笑了笑,也许是这面具太过引人注目了,她走到哪里,人家都认得。
“听说太师是看管我二皇弟的人,”瑾熹浅笑两声,“我二皇弟虽然比不得贵国太子身份尊贵,但好歹是我御景和西华的大功臣,还望太师看在本宫的薄面上,多加照拂。”
沉鸢心里凉了又凉,御景和西华的大功臣?瑾熹说的是她连同子仪一起谋害祖父的事吧,到如今,瑾熹还是没有一丝的愧疚吗?如果说她恨自己抢占了她公主的风头,恨自己与公子订下良缘,可祖父对她却是真的友善啊。她为什么连祖父都不肯放过?原先沉鸢和瑾熹摊牌讨论过刺杀的事,当时自己也怀疑祖父是否真的下令不顾瑾熹的生死,可是棠姨说祖父曾亲笔信言明过那场刺杀的事他虽参与,但并没有下令射杀瑾熹。只是那信当时被赵管事扣下了,并没有交到沉鸢手上而已。
沉鸢眼中浮出些许泪意,好在她并没有让瑾熹看出什么破绽来,“夫人多虑了,二殿下在我启彦自是贵宾,怎会怠慢了。”她看向了瑾熹微微隆起的腹部,“夫人如今身怀龙嗣,还是不要太过操劳。”
瑾熹面色一僵,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只见她用团扇轻轻扇了扇风,“太师毕竟是外臣,本宫就不多逗留交谈了,御花园小路繁杂,太师可别走岔了。”
琢画扶着瑾熹晃晃悠悠的走了,留给沉鸢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她与瑾熹之间,终究是水火不容的,从前是,而今也是……
也不知道李茂等人去了哪里,沉鸢晃悠了好一会都没见到他们几个,不知他们是不是在何处逗留了。
沿着青石小路走,身边绿叶纷呈,青葱茂密,煞是娇艳。待她转过路口那棵龙抓槐时,正巧迎面碰上了公子嬴臻。
“宫里人多眼杂,怎么到处跑?”嬴臻的语气显得疏和又略带了一丝责备,仿佛还有些许的担忧。
“我看到宸夫人了。”
嬴臻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面前的人儿戴着一张半截面具,说出口的话语轻而柔缓,却让人忍不住的想拥她入怀。
“没什么,一时感怀罢了。一别经年,物是人非,有时候……”沉鸢仰头望着碧落苍穹,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还是没能忍住。她如今的样子大概很丑吧,明明很想手刃仇人,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活着,真的好累。或许当初从山崖上坠落没有生还,公子还会替她报仇,可现在偏偏一切都抛不开,完全要自己承受着。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对守护在一旁的嬴臻说道:“公子前来寻我,可是想到解救那几个暗卫的方法了?”
“他们几个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
沉鸢蹙起眉头,“不是为了他们?难不成是见我和宸夫人在一处说话,怕我身份被识破?”沉鸢说完都有点自嘲,好像确信公子不喜欢自己之后,她就越发的不害怕说这些话来逗他了。
嬴臻温润的目光就那样看着她,带了一点宠溺的态度,“宸夫人今非昔比,你还是小心些。”
“那让我再来猜猜……你老宅里储着的那个‘顾沉鸢’,其实是宓夫人吧!”沉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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