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上前来,并没有如沉鸢料想般将冰冷的刀剑架到她脖子上,而是一把扯过她,将沉鸢拉了个回身,撞到了他温暖的怀里。
沉鸢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的是,怀里柔弱的女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竟然瘦成这样,冷成这样,好像他稍一用力,她就会散架似的。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好像,好像是……
她抬起头,那一刹那间让她觉得恍如隔世,若说方才是因为担惊受怕而感觉呼吸凝重,那么此刻呢?是激动兴奋还是……不可置信?
“公子?”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语调里满是惊喜又满是害怕,喜的是眼前的人长得同公子一模一样,怕的是这是自己出现的幻觉,怕这一切都是黄粱一梦。毕竟,公子已经死了呀,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沉鸢眼角滑落两行泪珠,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嬴臻,无助的让人心疼。
“是我。”
“公……子?”沉鸢瞳孔有些放大,他回答自己了!她紧紧抓着嬴臻的衣袍,贪恋着这种温暖,然后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喃喃道:“公子这是来接我了……也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
听着她的抽噎声,嬴臻有些无奈,她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来锁魂,要带她去阴曹地府了?真是傻。
“沉鸢,是我,我回来了,我在你身边。”嬴臻仿佛是找到了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那一刻是他从未有过的满足,还好,他来的及时,还好,他放手过两回之后还能再次拥她入怀。
沉鸢听他这么说,身体僵了一僵,再次抬头望着棱角分明的嬴臻,忍不住鼻头一酸,带着些不确定的味道:“公子你——还活着?”
嬴臻点点头,本以为自己中毒已深,再无回天之力,没想到周聿修竟然能研制出解毒的法子,帮助他逃过了命运的终结。幸好这以毒攻毒的法子,令他可以金蝉脱壳,置之死地而后生,并成功挑起了御景臣民的隐怨,否则他就只有真的服毒自尽,听天由命了。那晚他在狱中服下药物,为了让沉鸢不必担忧自己,他特意叫周聿修写了‘金蝉脱壳’四个字给沉鸢,如今看沉鸢的模样,想必她对此事并不知情。大约是周聿修害怕沉鸢表现的过于平静,会惹人怀疑,影响事情发展的进度,所以没有跟她细说吧。
“以后慢慢跟你解释,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方才如果不是为了躲避巡山的士兵,他才躲进这个山洞,也许嬴臻还不知道她已经自己逃了出来,恰好也在这个山洞里。
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让他们不管错过多少回,到最后还是能彼此牵连在一起。
沉鸢还没有从和嬴臻重逢的欣喜中回过神,好像只要公子在身边,她再也无需担忧什么了,哪怕是死她也不怕,只要能在公子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忽然用力的抱住了嬴臻,想哭又想笑,她有些搞不明白此刻的心情,只知道公子还活着,她在这世上还有可以依靠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嬴臻本就是偷偷寻过来找她的,他现在还不想跟襄城有正面冲突。
沉鸢知道事情轻重,明白不能在此时有过多的儿女情长,总之公子还活着,关于公子诈死的来龙去脉可以以后慢慢知晓。
他们确定山洞外没有声音,这才一同出去,无奈沉鸢经过累日的看管和昨夜的逃亡,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并不能走的很快。嬴臻带着她在山里穿来穿去,不想还是被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