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们在蒙荃和老易的安排下,这几日干脆在王府暂时住下了,好照料明程。
“你,你们,你们家王妃怎么样了”
蒙荃看了微服出宫的王媛一眼,不冷不热地回道,“托慧妃娘娘鸿福,昨夜的烧总算退了下来。”
王媛垂眼,目光落寞愧疚,但只是一瞬,“本宫要见她。”
“对不起,王妃近日不见客。”
“你凭什么拦本宫”
“慧妃娘娘请自重,这里是豫王府,不是皇宫。”
“你”
“王妃有令,慧妃娘娘玉体尊贵,过府探望,怎能在门口站着,岂非礼数,还请娘娘里面请。”佩灵出来,看了看蒙荃,蒙荃会意,也不再阻拦。
折腾了下半月,明程昨晚才烧退,近日便觉得身子轻了许多,一早便出来散散步,又着人在碧溪苑搬来了贵妃椅,躺了下来。
王媛来的时候,明程正好睡醒。
“看来王妃还真是命大”
明程起身,朝她微微颔首,“慧妃娘娘万安。明程身子有伤,无法向娘娘行礼,还请娘娘恕罪。”
王媛走近,咬牙切齿,“明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噢”明程起身,抬眼对上她复杂的目光,“看来是我误会了,娘娘此番前来不是向我道谢的”
王媛沉默了片刻,“我有事问你。”
“娘娘是要问我为何要将那自己的翠月簪子落下在便殿,来相救于你”
“你明知道要给叶樱教训的人是我,给她鞋底打蜡的人也是我,为何要冒着这么大风险救我”王媛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单薄,便知那二十杖刑打得有多重,“为什么为什么不惜把自己搭出去也要救我难不成豫王妃是因为愧疚”
“愧疚”明程轻笑,“我为何要愧疚”
“因为允煦他”
“笑话”明程打断她,浅笑流离,似仙如魔,“慧妃娘娘别忘了,三年前,不是我先选择允煦的,是他,先爱上我的。”
“你”
明程缓缓走到面前的清溪之畔,目光清荡温凉,“我之所以冒死救你,并非为了你,我不过是在替允煦还人情,还慧妃娘娘早些年对他渝州的恩情。”
“你,你说什么”
“想来娘娘该知道,允煦之所以对你有求必应,全然是为了你父侯和当年渝州的情谊,你也该知道,这其中并未有什么男女之情,娘娘自欺欺人多年,如今也该是时候醒一醒了。”明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一字一句,“他萧珩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你,不过一个过客,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过客朋友”王媛仰天大笑,“过客朋友是啊我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还有什么资格”
“渝州之恩,我明程便以那二十杖作主替他还了,他再也不欠你什么了,还请娘娘谨记,从此以后,你与允煦之间,银货两讫,过往种种,也请相忘于江湖。”
明程的声音温温凉凉,却不容置疑。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之人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失神地转身,走过九曲长廊,走过满丛金银花,直到消失不见。
“我说你为何要让我派人去告诉淑妃这事儿,原来是要替夫还债。”沈韶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坐在她对面,“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明程笑,“那就不要说了。”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