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外强中干,即便要教训叶樱,也不会下手太重,自然责罚也不会太重,那个时候,她出面相救,并无太大意义。那鞋底的蜡,香兰不过只是涂了一点点,至于高公公为何在鞋底发现了那么多蜡,不过是淑妃和叶樱自己在借刀杀人罢了。
她从头到尾想要的,不过是想借淑妃之手,以相救王媛为名,向皇上讨一个重刑而已。
一个足以还清王媛对允煦之恩的重刑。
“二十杖你还真狠得下心”
明程微微喝了口茶,语气无澜,“既然想要得到的更多,就要付出的更多,不是吗”
沈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良苦用心,她若是个明白人,就当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这不仅是帮允煦,也是救她自己。如此想来这二十杖倒也不亏。”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明程看向她,“还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人总得活下去,日子总得过下去。”沈韶苦涩地笑了笑,“靖州不比京城,虽是自隐自守,可风气开放得很,放心,我没事。”
明程沉默了一会,“听说慕容魏回乾州了。”
沈韶手中酒杯明显一滞,“是吗”
“其实,你若对他”
“攻我江城,伤我百姓,我若对他还有眷念,岂非让我沈家列祖列宗魂魄不宁”
明程蓦然,“江城之事,你未必没有想到是太后指使,既如此,又何必与他相互折磨。如今我看他一心远离朝堂争斗,想来也是被你那一剑伤得太深的缘故。”
见她眉间闪过一丝极重的痛意,明程抚上她的手,“人生在世,到头来总是要为了自己而活的。”
沈韶苦笑摇头,“明程,你不会懂的。”
“我”
“你知道吗自我有记忆开始,听到周围叔伯们说的最多的话是什么吗”沈韶缓缓起身,背对着她,一时之间,那么背影中的沉重和哀伤像是一抹刺眼的光亮一般,射进明程的眼中,“他们总是说我命好,生来便是堂堂靖州五城的郡主,不用靠嫁人就已是天之骄女,尊贵显赫,大梁之女,无人可及。”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经历些悲欢离合,不放弃点儿女情长,如何做这靖州之主我自问没有我姑姑那般的心性才情,谋略武功,也成不了她那样的盖世霸业,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会保我家乡万世平安,佑我子民千代祥和,这是沈家人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或许你不会明白,但这世上总有些东西,确实比情爱更重要。”
“这番话,允煦也曾对我说过。”明程低笑,微微叹了口气。
“不,允煦跟我不一样。”沈韶转身,定定地看着她,“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重要。”
明程又休养了几日,身子已经大好。
那二十杖虽打在了她身上,但其实打得并不重,只是看起来血肉模糊罢了,实际上并未伤到经脉和五脏六腑。
这又是明程另一个筹码了皇帝。
皇上即便要惩罚自己,也绝不会在萧珩和益州联姻之时,否则定会伤了和萧珩的兄弟之情,益州之事怕有变数了。
皇上不会这么笨,所以即便在淑妃的步步紧逼下,他还是暗中下令让执行之人换了杖刑的木杖,因为他不会让自己有事。
“王妃,这几日病着,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从今天开始得好好补补,否则殿下回来,又该心疼了。”
明程笑,“好。”
下人们见她心情不错,像是没有被萧珩要纳侧妃一事影响。
“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