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已是将他们归为任意拿捏的一类人。但是面上还是佯怒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何进来的?”
“我们是……”龙茴刚想回答两人是误入山林的兄妹,却被沈冬青抢过了话头。
他很是可守礼教地朝夏穆氏一拜:“夫人,我与内子家住青城。”听他这个说,龙茴一愣。不是昨日她说要假扮新婚夫妇,他还很是不情愿的样子吗?沈冬青却没有停顿地继续说道:
“平日里走街串巷买些伤风感冒跌打损伤的药,偶尔也会替人号个脉瞧个病什么的。可是生意越来越难做,有时候光是我和内子的生计都有了问题。我们听人说榆孑村倚傍的后山上有不少市面上有价难寻的草药,就像来碰碰运气。冲撞了夫人实在是……”
沈冬青刚想揖手再向夏穆氏一拜,却见她眯着眼睛捕捉到了关键性的信息:“你是个……郎中?”
沈冬青连忙摆上否认:“哪里敢自称郎中,不过是个卖药郎。粗略知晓一些皮毛,治病救人的路还长着呢。”
其实沈冬青这话听在不同的人的耳朵里,会有不同的解释。有些人会认为他不过是根据自己现在的情况阐述事实,而还有人则会觉得他是一种自谦,就比如这位夏夫人。
“榆孑村受了沈家堡直接管辖,一般人若没有公文不得进入。如若我将你们交至守城的侍卫,你们猜猜会有什么下场?”
夏穆氏话语中的威胁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龙茴连忙宛若去抓救命稻草一般揪住了她的袖子:“夫人,您可千万不要把我们交给守城的官老爷啊!我们真的是误入了这里的!您放了我们,我们这就走!”
夏夫人歪了歪脑袋,似是很为难的样子:“我也不想把你们交出去,所以这不才问你们,治病救人,你是会,还是不会?”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慢,说话的对象早就从龙茴转向了沈冬青。
沈冬青沉默了一会儿道:“会。”
夏穆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于他们,对身边那个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仆人道:“将他们带回宅子里去吧。”
说着就信步往村里走。
不同于夏穆氏,那仆人对待沈夏二人倒是和气得很:“夫人也是有难言之隐的,还请二位不要介意。”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宅子往这边去,二位请随我来。”
说完,便走在前面领路去了。
龙茴和沈冬青互看一眼,后者孱弱地捂住嘴轻咳了两声,可是却可以看到他微掩的手后勾起的轻笑。
“夫君,一会儿上了人家家里我去给你讨碗水。”龙茴替他顺了顺气,嘴上的‘夫君’叫得格外勤快。
这两个字听在耳朵里,果真让人舒心得很。他摆了摆手:“娘子,不碍事。”
听在那夏家仆人的耳朵里,俨然是一对感情笃深的夫妇。
入了夏宅不多时,原本夏穆氏要带他们去见一人,可是好巧不巧地传来了庆田氏临产的消息。那仆人回报道:
“陈氏已经被庆家请了去,今天晚上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