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亲眼见他们进了胡府的大门,若不是你胡家的仆人,谁能长驱直入?”
胡长林还欲强辩,却被惠帝一个凛冽的眼神止住了话。
惠帝已经不愿再听他的辩解,只问德妃:“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德妃刚一脸惊讶地望向惠帝,身后的娟儿依然膝行至胡长林的身侧,对着惠帝不停地叩首道:“启禀陛下,娘娘对此事完全不知,是奴婢因为娘娘被罚守陵一事,怨恨三公主,所以才出此下策构陷公主,谋害皇后娘娘。请陛下赐奴婢死罪!”
“你当真不知?”惠帝眼神冰冷地盯着德妃问。
德妃立刻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惠帝道:“臣妾失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宫女竟然串通哥哥,做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望陛下不要因臣妾之故轻纵了他二人!”
“娘娘?”胡长林不可思议地唤道。
“娘娘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奴婢瞒着她收买桃儿,后来见皇后娘娘病发又怕那吕三供出我来,所以便偷偷求胡少卿替我周全。”娟儿赶紧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胡少卿这么护你?可他看起来怎么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太子柏琛问道。
“那是因为奴婢骗他说这些事都是娘娘授意。”
“好啊,亏本宫这些年来如此信任你,没想到你竟敢打着本宫的旗号胡作非为!本宫真是错信了你!”德妃痛心疾首地看着娟儿,仿佛看着自己亲手养了多年的白眼狼。
“胡少卿,你可还有话说?”太子见德妃主仆显然已经串好了供词,便转而从被她们出卖的胡长林下手。
“臣是冤枉的,这个什么德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谁又能证明他是吕三的儿子?他说他亲眼目睹吕三被割了舌头,那试问那一个儿子会丢下受伤的父亲不管,先去追凶手?”胡长林已经摆出了一副死不认罪的架势。
刑部尚书杜清立即道:“德生的身份很好辨别,反正那吕三才刚上路,若是派人追回,无论是滴血认亲,还是太医有其他的方式,都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德生紧接其后,“胡少卿说的没错,儿子第一反应肯定是先去查看父亲伤势,他们这么做是因为担忧那个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但我父亲自从我娘故去,就正日饮酒,对我和妹妹不管不问,后来又将我送入寺院,将妹妹卖于宫中,只管自己逍遥。这样的父亲,我还真不在意他的死活!”
这话听起来有背人伦,但却是德生的真实心境,在场之人听来无不唏嘘。
“既然对你爹没有感情,你拿着钱财逍遥便好,为何又要上缴满匣金子,与刑部和大理寺一起面圣呢?”胡长林再次找到可疑点。
德生的眼神往金子上瞟了一眼,习惯性地双手合十,道:“我念佛多年,早已对身外之物没了欲念。我爹是死也好,流放也罢,我都不在乎。我今日之所以在此,仅仅是因为不想我妹妹被人利用致死,而真正的幕后主谋却依然逍遥法外!”
“啪啪啪”德妃忍不住击节赞叹,“说得真好,兄妹之情着实令人动容!本宫记得小时候,哥哥也是常常护着妹妹,后来妹妹入了宫,不能与哥哥时常见面,但哥哥的心中一定也是时常牵挂妹妹安好的。否则也不会轻易受娟儿蒙蔽帮她善后,你说是不是,哥哥?”
胡长林听出德妃的暗示,嘴角抽搐着,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事,自家门楣,父亲兄弟的仕途,早就全系在德妃的身上,若是她没了,自己家如今也会落得和王家一样的下场!
终于,他认了命,努力地朝德妃挤出了个微笑,“哥哥自然是要护着妹妹的,谁叫我是哥哥呢?”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