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又是闲不住的人,落了功课更让她心急如焚,每天都坐立不安。兰姨看在眼里,知道她是个急性子的人,空拉拉让她在着反而生出其他病来,这日便对她说:“姑娘闲着荒,要不就去听听司药局的课,这司药局的课虽然难懂,但也好打发了时间。”
婉儿闻言好似如飞鸟出笼一般,立刻就央了兰姨送她去司药局观摩阁听课去,兰姨笑道:“真是个火急火燎的人,一时等不得一时。”然还是立刻给婉儿驻了拐杖,送她到了济安堂观摩阁。
婉儿期初就对于思榛的接骨术崇拜的不得了,现下听了他的一堂药学课,更是痴迷上了。当时结束课业,于思榛回到屋内,准备喝口茶歇息歇息,不想婉儿拄着拐就进来了。
于思榛见她脚伤未愈,连忙上前来搀扶她:“姑娘来所为何事?”
婉儿却丢了拐杖,歪歪倒倒地就跪了下去:“锦婉对于师傅所讲所授十分向往,请于师傅收锦婉为徒。”
于思榛忙府身扶婉儿:“姑娘起来吧。”
婉儿说道:“于师傅不答应收锦婉为徒,婉儿宁愿长跪不起。”
于思榛说道:“姑娘脚伤未愈,跪长了时辰倒是愈发严重了,纵有什么话,先起来,咱们好好说。”
婉儿听了,方起来由于思榛扶着一瘸一拐坐到了椅子上,这时才感觉到脚踝处因活动了传来一阵阵生疼。婉儿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多少心思忙着疼痛,只是看着于思榛诚恳地说道:“请于师傅一定要答应了婉儿的请求。”
于思榛看到婉儿眼里流露的真诚,也动了欢喜之心。只因医药这一门学科晦涩艰森,愿意学的人就少,主动请缨加入司药局的弟子更是寥寥无几。所以这几年来,司药局亦和如意馆一样,倒都没有一个可以光耀门楣的弟子,幸而自前年以来柳长河时时来司药局请教于思榛,这柳长河虽不是司药局的入门弟子,但极有一段聪慧的心性,对药理学颇有自己的见解,也是于思榛的得力助手,倒也慰藉几番于思榛寂寥的心。
他也曾试探性地要求柳长河做他的关门弟子,可是柳长河始终不答应,那柳长河也是金鼎门的弟子,他也不敢十分勉强。但这一直也成了他的一个遗憾,更兼这一年来如意馆出了阮锦婉,倒撇开了冷落门庭的绰号,单剩下自己这一门,虽有十二分本事,尽无人肯学,倒成了笑话。
此时,婉儿诚心请求进入司药局学习,他岂有不高兴的,况且婉儿的聪慧名声他也是耳濡目染了许久,只是那丹慧大师也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得意弟子,现下转来投奔到他门下,就是婉儿自己请求的,倒像是他挖了如意馆墙角一般,心下也十分为难。
“阮姑娘既想入我门下,我倒是扒之不得,况且我也知道姑娘聪慧可教,北蒙山向来也男女平等,不存在门派歧视。只是姑娘是如意馆的得意门生,常听说姑娘画画极有天赋,到了我这里只怕埋没了姑娘绘画的才华。”
婉儿已是铁了心要学医的人,哪里听得进去劝,只说道:“这些师傅大可不必为锦婉担心,锦婉保证学医的同时也不落了如意馆的功课。”
于思榛想想,常言道技多不压身,何况北蒙山也没有规定一个弟子只能学一门技艺。当下应允,捋捋自己的花白胡子说道:“那好吧,你现在先跟着听课,等你脚伤愈了,就选日子让你正式拜师。”
婉儿听了喜得眉飞色舞,连忙跪倒谢道:“谢谢师傅,谢谢师傅。”此时又扭动了脚,这一回婉儿疼的龇牙咧嘴的。于思榛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