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不介意掌柜不和蔼的态度,把耳坠子重新摆在柜台上,又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两个金镯子,说道:“掌柜的,我用这两件物品当十两银子,您行行好,将来我比那香草姑娘还多十倍地报答你的恩情。”
胡掌柜回过味来了,“难不成你也要呈画像去选秀吗?罢了罢了,小娘子,说句老实话,你身段不错,但是这麻子脸我看了都厌恶,怎么能进到天家圣地去呢?”
玉娘道:“不是我,掌柜的,不瞒您说,我有一个亲姐姐身材比我还好,脸上没有麻子,我们那十里八乡的人都称赞她是美人呢。”
掌柜听了这话,眉开眼笑,问:“真的?”
玉娘瞧了瞧掌柜那变戏法一样的嘴脸,忍住恶心讨好道:“那当然是真的,掌柜的你看看我就可以知道了,我身段不差吧,就是小时候出疹子把脸给毁了,我的亲姐姐可没经历这一遭,模样儿俊着呢。”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玉娘一番,笑道:“你这话可信,既是亲姊妹,不是麻子脸就好说了。成,就当给你十两银子,只是希望小娘子转告你姐姐往后发达了可别忘了知恩图报,我这也是折了本钱给你支的银子呢。”
玉娘接了银子和当票,千恩万谢,又说了几句好听话,终于离开了胡掌柜的当铺。那胡掌柜看着玉娘离去的身影,吧唧了两口旱烟,笑眯眯思道,又做成了一笔好买卖,纵然这小娘子将来忘恩负义,到底这翡翠耳环和金镯子是华真价实的好东西,有不少利头可赚啰。随后又有一番遗憾,即便做成了这一笔好生意,只是这穷山穷水的小地方,多久日子才会遇上这么一个冤大头,到底不够长年累月地塞遣。还是人家有闺女的好,赶上这么一个好时代。偏偏自己养了三个儿子,当年是十分骄傲的,十分看不起那些只生养女子的人家,哪想一朝世易时移,现如今是女儿得意的年代,自己只有凭借典当之便做一些无望的投资,只希望将来那些得过自己帮助的女子进宫之后能想着自己的一点好,回馈给他一些恩惠他也知足了。
玉娘出了当铺,愈想愈兴奋,买了几个包子沽了一壶水就往城门外出去找婉儿去,她有了别样心思,再不想要把婉儿丢下独自逃跑的事了。
玉娘出城找到婉儿,见她仍坐在大榆树下似乎没动过,整个人哭得眼红脸肿的,玉娘只得也摆了一副悲苦的面容劝解道:“小姐要保重,这样啼哭可是要伤了身子的,我买了包子,你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来,吃一点把。”
婉儿无视玉娘递过来的包子,只问,“你进城去,消息可探实了,爹娘究竟是为何事遭罪的?”
玉娘听婉儿直截了当就问,不想说又不得不说,只结结巴巴说道:“小姐节哀,老爷夫人是真的去了,定的是老爷跟翟国私通,意欲谋反的罪名。”
婉儿听了大哭,“冤枉啊,冤枉啊,爹爹怎么会跟翟国私通,明明就是皇上蓄意诬陷。”
玉娘听了婉儿的话,吓得胆子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赶紧捂了婉儿的嘴巴,又环顾四周见没人在附近,方放了心说道:“小姐不可混说,小心别人听了去。”
“听了去就听了去,反正皇上也是想要杀了我的,我现在去哪里也是个死,不如现在就跟了爹娘去。”婉儿扒开玉娘的手哭道,玉娘为了实现心中所想,劝道:“小姐这样想,当真枉做一世的聪慧女子了,老爷和夫人虽去了,可公子还在,公子为什么不和老爷夫人一起就义,难道公子是那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吗?小姐既知老爷夫人冤枉,老爷夫人和公子又岂会不知的,我想公子拼死保存自身,无非就是想要留住性命替老爷夫人洗刷冤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