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五年前戴二公子回京就害了一场大病,哑巴,反骨,冷面,一些负面的词汇常常出现在这名有点冷峻的小少年身上。
其实,他并不哑,只是寡言;并不反骨,只是冷傲。
当年归京,戴世子苦苦支撑侯府的家业,为了打通人脉各处奔走,而戴二公子却足不出户,日夜躲在院子里钻研武学,与繁都肆市格格不入。
一年后,戴二公子出府,便是一身黑衣手,握青锋,面容冷峻,后因听到街头的闲言碎语,将两个朝廷三品官员的公子打成了重伤。
当时,戴府落败,世子人微言轻,人人都敢将戴氏一族踩于足下,这等小事竟闹到了皇上面前,被添油加醋的宣扬出来,要求戴府给交代,戴世子无奈,只得将弟弟送往京郊的福安寺反省思过,谁也没想到,戴二公子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被福安寺敬德大师看中的天赋,收为俗家弟子潜心修习武学。
随着年龄的增长,武艺修为的提高,戴铭骞再出现在帝京街头那副冷肃模样确实令人忌惮,甚至连繁闹的街头也会因为他的出现骤然安静下来,据说戴二公子性情极恶,据说那一柄青锋杀人不沾血,当然,这些只是传说而已。
但有一点确是真的,就是戴铭骞和戴世子两兄弟的关系并不好,尤其是他被送往福安寺以后,仿佛与镇北侯府斩断了联系,戴世子几次派人接他回府,都被他赶了回来,以至于戴二公子四年时间都未曾回侯府,即使在帝京街头出现,天黑之前也会离开,从不在城中逗留。
关于这些传闻戴灵霄早便听说,在她记忆中,早已没有戴二公子的模样,所以也不敢妄自揣测传言的真伪,今日见到真人,有一点是她可以肯定的,戴铭骞并没有传闻那番冷血无情,相反,重情重义,对于戴家和她这个妹妹都很是维护。
“我不会回去。”戴铭骞垂眸,声音不大,但语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戴灵霄问,“只为了赌气?气大哥当初将你送到福安寺反省还是怪他软弱?”
戴铭骞冷着脸,不答。
“二哥,你怎么不想想我?我当初一个人被你们留在北府五年,现在还不是照样回来了吗!所以,有些事没必要这么较真,伤人伤己,何必呢!”戴灵霄好心劝解。
戴铭骞冷眼看着她,许久才开口,“所以,你也不该回来!”
“但现在侯府单凭大哥一个人支撑还远远不够!戴家需要我,也需要你!”
戴铭骞,“…”
戴灵霄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她二哥是这么个犟脾气,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对吗!她犯愁地想了想,突然举起自己手中的筷子用力掰断了。
戴铭骞有些不明所以,眯眼看她。
“我举个例子吧,一根筷子是很容易掰断的,但你可以试试将这些一起掰断。”戴灵霄将竹筒里那一把筷子全部拿出来,交到戴铭骞手中。
戴铭骞疑惑地接过来,手指轻轻一动,一把筷子全部折断,“然后?”
“呃?”戴灵霄瞅着齐刷刷被折断的筷子,两眼泪汪汪,这,该怎么接下去?
“二哥,你这样是不对的,这样我们还要赔店家筷子钱的。”戴灵霄扶额,十分受打击。
“赔。”戴铭骞继续言简意赅。
好吧,你赢了,戴灵霄十分沮丧,索性闭上眼,揉着太阳穴,究竟是她表达有问题,还是他们兄妹两人有交流障碍?怎么好像完全不在一个领域?
“你希望我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