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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揽百花枝 春深不与秋凉意
    天空刚刚破晓,万里晴空,白昼将黑暗缓缓向天边逐。算一算时间,辰时刚过了有一刻钟,再过会儿子迎亲的花轿便要上门来,可乌云珠的房门始终紧闭,任凭怎么敲打也没有丝毫开门的意思。倘若是误了吉时可如何是好?珠锦捧着吉服的双手已然被汗水浸湿,她其实心里明了格格不满意这桩婚事,可是太后的懿旨已下,谁也无力回天,老爷吩咐说,就算是绑,也得把格格给绑上花轿送进贝勒府。

    “格格,求求您开门吧,贝勒府的轿子就快到了!”珠锦腾不出手来敲门,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对着门内的乌云珠祈求,希望自家格格能够想明白,把门儿给打开。

    站在珠锦身后的喜娘和婢女早已腿脚发麻,她们从卯时便站在了这里,眼瞧着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敲开这位新娘子的房门。正当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房门应声从里面被打开了,面无表情的乌云珠让了半个身子示意众人可以进来,一言不发的走到梳妆台处坐下。

    珠锦破涕为笑,对着乌云珠行了个万福。“格格您总算想明白了。”

    金银珠翠铺满梳妆台的桌面,喜娘拿着一把犀牛角梳子熟练的梳理着乌云珠黑亮的头发。喜娘送嫁的新娘子算来看没有一百也得有个七八十了。说来也就不过两种,一种是许了个好人家或者情投意合的,姑娘自己高兴,爹妈也高兴。每当碰上这一类的新娘子啊,喜娘总会在梳头的时候夸赞夸赞新娘子的美貌,多说一些好听的吉祥话儿,新娘子听了一高兴,她的赏钱也就多了。另一种呢,就是嫁的不如意的,这样的新娘子要么以泪洗面,哭哭啼啼不停歇,要么哭天抢地说什么都不愿意嫁。可乌云珠这样子的,喜娘真是头一回见着,不说不笑也不哭不闹,冷着个一张脸,怪唬人的,弄得喜娘不知如何自处。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有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铜镜里映着乌云珠肤光胜雪的娇艳脸庞,她目光呆滞的任周围人手忙脚乱的摆弄,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原本应当傲然如凰的灿眸,此时红肿异常,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样子。此刻的董鄂府门前满是前来贺喜的百姓,府中的小厮正大把大把的向人群里撒着喜包。喜包是用绣着喜字的红色布料做成的小包裹,大概是小孩儿的拳头大小,里面包着糖块、点心和铜板。围在府门前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不停的说着好听的吉祥话儿,哄抢着小厮们分撒的喜包。

    乌云珠的胞弟费扬古今年刚刚八岁,但身量远比同龄人高大,看上去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费扬古身穿一件绛紫色短褂,正拉着阿玛鄂硕的袖子向他讨要火折子。鄂硕摸了一把费扬古的脑袋,叮嘱他要小心些,便让小厮将火折子递给费扬古。

    费扬古接过火折子兴致冲冲的跑到高举着挂鞭的小厮身边,将火苗凑近鞭炮下垂的底端,点燃了长姐出嫁的礼乐。

    喜娘搀扶着凤冠霞帔的乌云珠缓缓走出门来,旗装的剪裁不比秀禾那般能够凸显身材,但走起路来频频的身姿摆动,即使宽松的褂子也能瞧得出玲珑有致。按照规矩只有正室可着正红色,而乌云珠仅仅居于侧室,吉服的色调加深成嫣红色,金线勾画凤穿芍药的图案,分外华贵。

    乌云珠向阿玛和额涅深深行了个万福,被风微微吹起的盖头让乌云珠看到了阿玛眼中闪动的泪光,她伸出涂了艳丽凤仙花汁的纤手握了握父亲宽厚的手掌,父女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乌云珠没有回头的上了花轿,她害怕告别,害怕自己的脆弱。鞭炮声,欢呼声伴随着敲敲打打的锣鼓声唢呐声充斥在乌云珠的耳朵里,只让她觉得一片喧嚣,惹人生厌。乌云珠端坐在花轿中看着被留在身后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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