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贴身伺候着,这也让这些宫人乐得清闲。寝殿里的恩绰只穿了一身中衣,半散着发髻倚在软塌上看着书,偶尔跟南烛北鹤说笑三两句。如今宫中人都晓得她病的严重,嫌弃着景阳宫晦气,就算偶尔经过也恨不得绕路走,更不会有人自讨没趣的上门来。又逢酷暑难耐,恩绰索性连梳妆都给免了,一身中衣在这屋子里倒是着实凉爽不少。
接连输了三局的北鹤眼瞧着又被南烛的白字包围,一气之下推了棋盘气鼓鼓的蹭到恩绰身边儿抱怨。
“格格你看,南烛她好没意思,局局是她赢,还有什么乐趣儿?”
看北鹤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南烛将她弄乱的棋子一颗颗捡起来放心翠玉的容器里。
“明明是自己笨,还要告黑状,是你好没意思才对。”
恩绰对于两人拌嘴已经见怪不怪,也没有接话儿下去,只是笑着塞给北鹤几颗盐渍青梅。以便儿的可没打算让着北鹤,边捡着棋子边笑着损了北鹤一句,气的北鹤把手里的梅子向着她扔过去。而这一把梅子好巧不巧的正砸中了进门的乌云珠。
“数日不见妹妹,怎么学了这般别致的欢迎方式?”乌云珠偏了偏身子想要躲开梅子的突然而来,却还是被一颗砸中了额头,她抬手揉了揉额头,笑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访客惊得恩绰一下子从软榻上坐起,抬手就结结实实的在北鹤脑袋上拍了一下子。“你这妮子,愈发的没规矩,还不快给姐姐赔不是。”
被恩绰打了一下北鹤嘟了嘟嘴,心想着她又不是故意的,但还是走到乌云珠身前规规矩矩的作了个福。“福晋可饶了北鹤吧,您要怪就怪南烛,要不是她,我也不会砸了您不是?”
乌云珠闻言噗嗤的笑出了声儿,这两个丫头从小跟着恩绰,也算是与自己一同长大,自来便没有个正形儿,没想到入了宫也没改的了。
“就属你会说,想要赔罪还不赶紧给我倒杯茶,天儿这么热,我一路走过来都要晒成人干儿了。”
乌云珠摆了摆手示意北鹤起身,自己径直走到恩绰身边儿坐了下来。
“这些日子来,妹妹过得可还好?”
乌云珠仔细打量了恩绰,她要远比从前清减了不少,本就巴掌大的脸上没了肉,更显得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这般看来,倒是与乌云珠只剩个三四分相似。
恩绰接过北鹤端来的茶碗儿递给乌云珠,用手绢儿轻轻拭去乌云珠额头的细密汗珠儿,这才开口回答说。“我能有什么好与不好,宜绵姐姐照料着,我过得还算不错,不过就是度日罢了。倒是姐姐你,怎么会突然到我这儿来?”
乌云珠抿了几口茶,刚刚冲泡的茶水有些烫人,难以入口,她只好将茶杯先放下。
“成婚之后一直没有进宫来问安,好不容易今儿个来了,正赶上太后刚刚午睡下。贝勒爷被皇上唤去陪他联系布库,我也没个好的去处,便想着过来瞧瞧你。”
恩绰看了看冒着热气儿的茶杯,用手指感受了一下杯壁的温度,随后将自己面前已经放了一会儿温热的茶水换给乌云珠。乌云珠笑笑,也没犹豫,端起来喝了几口,茶水入喉,这才感到温度降了下来。
“妹妹一直装病,刻意避宠,可还是因为心里那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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