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虽还没正式册封为太子,但陛下的意思已很明确。
“陛下隔着一道帘子召见我,期间都是大内官在传话,陛下并未说话。是以,我也不晓得帘子里的人是否是陛下本人。”
如若不是皇帝本人,那这事情就大发了。也意味着皇帝本人已被楚王等人控制。三人都已想到这一点,书房里顿时静了下来。半响,卫珩才道:“或许太尉被楚王调离京城开始,陛下已不得自由。”这一想法他和黎静言早有猜测,只一直未正式确认。
如今朝堂上风向一面倒,都是楚王一派的人。而如太尉这样中立的要职官员要么被调离京城,要么就直接摒除在政治中心,等于架空职权。
高太尉被楚王变相地剥夺了大部分兵权。显然高家已成了楚王的眼中钉。黎静言作为高家女婿更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前日蒋太医终于松口,道太医院院判一直随侍在陛下左右,不曾离身。”
“这事已然证实了咱们先前的猜测。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又是那只黄雀呢。”
“使君,时机是否已成熟?”
“明日,我便派人前往北边。”
卫珩和黎静言一来一去,跟打哑谜似的。黎雅听得云里雾里,隐约能猜到,京城里大概要不太平了。
这个不太平发生的很快,半个月后,来自全国各地的难民蜂拥而来。大批大批的流民挤在京城城门外,要求进京讨要说法。不是灾荒年,却有大批大批的灾民流离失所。百姓们痛恨变法,恨不得杀了那些变法的官员,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都不足以泄愤。
朝廷一开始还派人出来安置这些流民。可眼看着流民越来越多。已有不可控地趋势,索性不再理睬。直接在城门口加强了出入管制。
朝廷开始执行只出不进的策略。以此来维持京城内的治安。
自灾乱爆发后,陈安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眼看着灾民暴动的势头越发凶猛。他已吓得魂不附体,惶惶不可终日。
他的变法该是没错的,当初京畿两个县试验的好好的。为何全国推广后,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陈安怎么也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变法一事到如今已算失败。自古提倡变法者难有好下场。陈安已能预见自己未来的下场。
无奈之下,他只能去京兆尹府外求见李承佑,可去了五六天,总也见不到李承佑的面。陈安越发急躁,如今对他来说,李承佑便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牙一咬,索性在京兆府对面住了下来,日夜守在,就不信这样还等不到人。
果然第十日晚上,李承佑回来,陈安一见,也顾不得衣裳不整,直奔而去。
他哭丧着脸求李承佑:“府尹大人,你可得——”
“我不是叫你别来府上么。”李承佑打断他的话,低斥道。
“府尹大人,下官是真没法子了。”他称病请假已有好几天不曾入宫。
李承佑加快脚步往府里走,陈安紧跟其后进了京兆尹府邸。
“府尹大人,你救救下官啊。”陈安啪地一下跪在李承佑面前。他有如今的地位是李承佑暗地里提拔的。而他的变法本就为了帮李承佑排除异己。
如今的朝堂,大家只晓得多数为楚王一派,却不晓得这多数里又有大半是李承佑的人。
李承佑阴沉着脸,呵斥道:“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急什么。”
“府尹大人,时至今日,咱们的变法已然失败。陛下要处置我也是早晚的事,我如何能不急。”
“你又怎知陛下定会处置呢?别忘了,当初变法陛下可是很支持你的。”李承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