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扉卿像脱了力一般瘫软，古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残忍的说出这个事实。

    “不管他对你有多好，你始终是我这边的人，炼铁图你是偷也好，重新誊写也好，只要让我得到它即可。大皇兄的母家掌管着整个大渊的炼铁，只此一家，朝廷每天都会与之合作，白花花的银子流到他家的口袋，这么大块的肥肉谁不眼红？我估摸着父皇迟早要对左卿一家动手，如果能够打破他们对炼铁的垄断，那么于父皇而言，也就不再需要他们，相信这一天会来得更快！”二皇子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暗芒。

    “你放心，孰重孰轻我还是知晓分寸的。”曲扉卿轻声道。

    曲裳在宫里留了不少时日，好不容易能回家了，自然是满心欢喜。

    先去寿安居拜见了祖母。一向深居简出的祖母难得露出了热情，居然还留她用了午膳。

    曲裳吩咐岚儿把补品之类的东西呈给祖母，笑道：“祖母，裳儿知道您一向吃斋念佛，那些人参鹿茸之类的寻常俗物想来也配不上您。宫里进贡的凝香草极为清贵，中性补品，用来益寿延年最好不过了。

    这是益寿堂新出来的养生粥，一包一包的，直接到锅里炖了便是，简单方便。趣味宅的东西都深受京中人喜爱，质量也有保障，这是它的茯苓糕，那个是绿豆饼，还有……”

    老太太挥挥手，慈祥的开口道：“你很有生意头脑啊，趣味宅的生意还不错吧？京中最火的脂粉铺子也是你的吧？益寿堂，前两天刚刚开张的，据说生意火爆的不行。”

    曲裳被识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祖母的法眼，孙女想，自个儿家开的铺子怎么能先便宜了外人呢？就先把最好的献给祖母了，也不知祖母喜不喜欢。天寒地冻的，再旺盛的炭火也不如一碗热粥来的暖心，桂嬷嬷，劳烦你差人把这包养生粥煮了吧，也叫祖母尝尝鲜。”

    桂嬷嬷瞧着曲裳如此孝顺，即便老夫人常说她是异星，是大变数，但她还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孩子。她望着这些暖心的养生粥，笑道：“奴婢这就叫人去煮，二小姐的心意，连我这个老婆子都感动。”

    午膳老太太破例多用了一碗粥，那碗粥温和沁人，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药材食品，加了什么新奇的调料，味道竟然出奇的好！平时一向少食的老夫人忍不住多吃了不少。

    桂嬷嬷心里乐开了花，二小姐真好，真希望她能常来，老夫人一定很开心的。

    不谙世事的老夫人不仅给了曲裳罕见的砚台，还把随身携带，伴随了多年的佛珠赠予了她。

    送走了曲裳，老太太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桂嬷嬷满心欢喜地清点曲裳送来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老太太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你似乎很喜欢那丫头啊。”

    “难道老夫人您不喜欢？我瞧得出来，您也是喜欢她的。管她什么异星不异星的，性情大变又如何？她得势后并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忘本，还是原来那个宠辱不惊的大家闺秀。二小姐送来的东西也许并不名贵，但的确是花了心思的，这比什么都好。小小年纪，文治武艺样样不弱，还颇有生意头脑，真有夫人您当年的风范！”

    老夫人微微一笑，笑意直达眼底，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开口道：“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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