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才接通,何饶就着急忙慌地连声道歉,“对不起程程!对不起……我真是……”
南程打电话的功夫,刘叔也收到了一条信息。他看了眼,眉间皱了皱,然后立即将手机伸到后座。
程南洲接过,信息内容很短,很简洁,他一眼就看完。
刘叔拿回自己的手机,趁隙扫过男人的脸,但是,那张清峻的面容依旧滴水不漏的闲淡,他没有看出一点不悦。
蹙着眉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最后,南程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脸色不太好,她默了默,抬头,嘴唇艰涩地张开。
“南……”唇上却突然压了根手指。程南洲止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他垂眸,对她说:“没事。那房子里的东西都是一些平常物。”
何饶刚才打电话说,公寓里用来隔离客厅与玄关的帘子被两个小孩子拽着玩闹,上面的珠链被拽断了几根。
“……”抱歉地看着他,想说对不起,但是程南洲应该不会乐意听到从她嘴里说出这几个字。
那哪里是什么平常物,明明是粉彩水晶定制的。她听程北洋曾经说过,原本是程叔贤的好友在她结婚时特意从美国科罗拉多州带回来的,只是后来想起程家专门用来招待亲戚客人的公寓里缺一道屏风,就跟程南洲商量过后,将帘子装了上去。
出了这样的事,南程接下来的心思都变得有些沉闷,她头疼了会儿后,想起来程叔贤那里,她应该道个歉,想到这里,她又低头去翻通讯录。
等翻到了时,又犹豫了。现在这个时间,程叔贤应该在学校,也不知合不合适打这个电话。
她兀自纠结的神色,自是没能避开身边的程南洲。
视线扫过她手里的手机,他伸手拿过,然后锁屏,蹙眉严肃地盯着她:“程程,我说了,没事!”
“可是小姑那里……”
“她的脾气你知道,”将手机放回她的衣兜里,伸手揽过她,揉了揉她软软的腮帮子,“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嗯?”
靠在他胸膛里,她闷声应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钟,还是程南洲将她拍醒。
“到了?”嘤咛一声,她从男人的胸膛里抬起头。
下了车,她看着眼前绿茵茵的满山景色,有些恍神。人烟稀少的山间,清新的空气,阳光被高大的乔木丛严密挡住,投落下来的只有点点斑驳的光圈印在干净的青石板上。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石阶上高耸的石雕牌坊,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走——”程南洲脱了外套搭在臂间,走到她这一侧,探手揽过她,就抬脚往石阶上行去。
跟随的黑衣人分开,一些守在牌坊周围,一些则随着他们往宅院去。
不过近百阶的台阶,也走的微微有些冒汗。她暗暗郁结,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如以前了,很容易就感觉累。
石狮子宅门前,已经有三个人等候在那儿,当中两人,鬓发都已斑白。
见他们身影出现,忙迎上来,深深弯腰,恭敬至极,“二少爷,二少奶奶。”
这个称呼……南程扭头看他,毫不掩饰地惊奇。
认识程南洲两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他。
------题外话------
距离会产生猜忌,会放纵自由,会衍生冷淡,但是绝对不会产生美。——亲爱的不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