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穿上鞋子的苏元宏,望着小六子担忧的眼神,苦笑着,“方姑娘他们已经流落街头,还是受了伤的人在这寒冷的冬夜,你让我咋计划?”
正当小六子在心里懊悔着不该这时候把这是告诉少爷时。
何大春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先恶狠狠的瞅了小六子一眼,“老爷还是手下留情,打的你太轻,这么快就来撺掇少爷了。”
“我……”
苏元宏打断了他们的争执,“大春,要不是小六子来告诉我,你还准备瞒我过去年啊?”
被自家少爷厌弃的眼神盯着,何大春嘴里发苦,“不是的,少爷,外面有好多的人看守着,你根本就出不来这院子。”
这会苏元宏满心的是牵挂方慧滢兄妹的安危和对娘的不满,他冷声哼着,“哼,他们想让我蹲在这里,怕是打错了算盘!”
不过有了何大春的提醒,倒是让急怒交加的苏元宏静下心来。
他暗恨娘好歹也是出自杏林世家,心思咋会如此恶毒,爹更是生了让他攀高门大户的心。
那个周家不过是个靠走街串户谋生的小货郎,这几年仗着族亲在京城做官,才得以在青州开了几个小铺子,如今手里有几锭臭银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思索良久,他打发小六子回去养伤,把何大春留下,等着夜深人静,好出府去寻找方家兄妹。
朱府。
方慧滢别扭的和朱希文同桌吃罢晚饭,就回去瞧秀儿了。
没想到,她刚进屋子,秀儿已经醒了过来。
见到小姐好端端的出现在她面前,这个挨打受辱的丫头立即委屈的哭了起来,“小姐,他们……苏家的人好恶毒啊。”
这个丫头跟着自个没享几日的福,倒是把苦受了几遍。
方慧滢拥着她抽动不已的肩头,仔细的哄着,“秀儿,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这顿打不会白白挨的!”
秀儿是个单纯的丫头,听到小姐的话,心里的怨恨也消失的屋影踪。
抬头扫了遍陌生的屋子,悄声问着,“小姐,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大宝哥他没事吧?”
怕这丫头有心里负担,方慧滢不想告诉她这是朱府,她准备明日先去苏府讨个公道,然后再把大宝和秀儿接回自个的宅子。
“秀儿,你别管在哪儿,好好的把身子养好,明儿再就能回家去了。”
苏府的那帮子婆娘早把秀儿吓坏了,她听到小姐的话,惊恐的说着,“可是苏府的人很凶的,你别去找他们。”
“傻丫头,没有可是,他们再厉害、凶狠总要讲个道理吧,即使他们苏府不讲道理,自有讲理的地方!”方慧滢手里有房契,她可不认为苏府的当家人真的能一手遮天,颠倒黑白。
见自家小姐主意已定,知道自个的担忧也没大用处,秀儿低头不语。
方慧滢出了屋子,去厨房给秀儿弄吃的去了。
苏元宏烦躁不安的终于等到了子时,他吩咐何大春先去院子外面查看一番。
等何大春回来,说守夜的人都已经回去睡觉,就带着何大春从院墙上翻了出去。
忍着屁股上的疼,他和何大春在街上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文昌街的那所宅子。
瞧着门上的大锁,苏元宏剑起锁落,推开门进去。
何大春亮起火折子,苏元宏愕然的望着屋子里砸乱的东西,火气再次从心底往上升腾。
主仆二人来到后院的屋子,见到方慧滢新买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