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寺偏殿内。
这几日一直十分冷清的二龙山山寨内突兀地变得十分热闹。
只见数十个喽罗手中端着酒桶,大盆的上好牛肉,羊肉,鸡鸭,各种菜蔬不断地往宝珠寺偏殿席间送,而宝珠寺偏殿内也是热闹非凡。
只听得里间的鲁智深大笑:“哈哈哈!洒家是个直人,喜欢爽快,见不得客套,兄弟在这二龙山上,就只当是自己的家随意便可!”
只听里面众人俱是一阵随性大笑。
又听鲁智深说道:“昨个可将洒家急的,一路狂奔了过去,只恐误了时辰,救不得大家!物什之类的,倒都是些死物,劫了也就罢了!只是唯恐那些个不长眼的嘬鸟伤了自家人的性命,却是饶他不得!”
顿了顿,似是咕嘟嘟地灌下一大碗米酒。
“却是在半路上遇上先派过去探路的喽罗回报,说是有个好汉竟是凭借一人之力,唬退了那清风寨中那些个泼才!只听得洒家,恨不得立刻到了跟前,亲眼见到兄弟手掷那大青石墩的神武身姿,却是遗憾!只是……”
说到这里,却是有些踌躇,“听人讲你是那阳谷县的步兵都头,洒家昨日力邀你上来小聚一番,却不曾害了你的前程?”
昨日二龙山大头目鲁智深接到喽罗急报后,便带着一众骑兵以及数十个喽罗赶下了山,在半路上击退了不远处清风山路小道上埋伏起来的一众蒙面强人,安全地迎回了山寨急需的物资辎车车队。
见队中竟多出了武松这般仪表堂堂的人物,对他们一行人又是在危难时出手相护,一时大喜过望,不由分说,便将武松邀来二龙山山寨内,说是吃杯薄酒以答谢他的出手义举。
武松见鲁智深性子耿直,说话爽快,有甚说甚,比往常那些个奸滑之人倒要相处的愉快得多。
虽说这往昔延安府老钟经略相公手下的提辖,今番已在二龙山落草为寇,却意外地与自己禀性甚是相投,这顿酒菜倒比想象中的要吃的痛快!
仰脖一口气灌了一碗米酒,这酒虽说味道不及往日与知县大人作陪那些好酒,但却是喝得极为痛快,心中积了数日的莫名烦闷竟是一扫而光!
又见其三言两语之间,竟是又替自己担心起来,不由得笑道:“兄长好心,但不必多虑!武松此番只是孤身一人,也不曾为了公事奔波,倒也无碍!”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
又听鲁智深瞪圆眼睛,目光似是极为好奇,直直地望着他道:“哎?洒家此番总是听闻这人也讲,那人也讲,你在那景阳冈上三拳两脚,打死了一只大虫,但却也没个细节之处,就像搔不着鞋底那般不得劲!听的洒家每每心痒难忍,恨不得亲自寻了你来仔细相问!兄弟你且说,到底是如何打死了那大虫的?”
杨志等人也俱是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
武松见他对此事极为好奇,神色上微露些许憨厚之态,只笑着将他是如何在那“三碗不过岗”的酒店中吃了十八碗“透瓶香,出门倒”的村酒,又是如何不信店家的大虫托辞,执意迎着坠日乘着酒兴上了冈子。
待说到当他酒性发作之时,踉踉跄跄奔过一片乱树林,又靠在一块光哒哒大青石上,翻身合眼待睡,却只觉发起一阵狂风,又听见乱树林后背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的时候,众人俱是屏气呼吸,俱是捏着一把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待听到他又说道是如何避开那大虫一扑,一掀、一剪,而随身护命的哨棒却又不慎打在了枯树上,折作两截,那大虫又即将翻身扑过来之时,只听得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直到听见他说是如何闪身跳离了十步之外,躲了那大虫的威猛一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