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近在咫尺,眼中全是危险的光,在她脖颈间轻嗅,“殿下,你的炎阳火呢?放出来啊。”
炎阳之火,是萧怜所有力量的源泉,若不是怕伤到梨棠,烧了房子,她还会等到现在!
她身子向后躲开,头咚在墙上,“老流氓!”
胜楚衣便笑得更妖孽,“殿下今日在北大营中心狠手辣,无所忌惮,令本座大开眼界,却没想到,终日眠花宿柳之人怕的是这个?”
说着抬手捏开她的下颌,便作势要吻,“男色,殿下心里是不是一直惦记着这个?”
轰!
“滚——!”萧怜一声怒吼,薄薄的圆融火光在她周身轰然而起,但立时又被一重薄薄的淡蓝色冰渊雾气将两个人包裹起来。
胜楚衣甚是享受地敞开怀抱,将她拥入怀中,极为舒服的喟叹一声,“乖!真好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可以透入骨髓的温暖了,四肢百骸冰凉的血液都几乎重新恢复了生机一般涌动起来。
可是这种舒坦并没有持续几息,怀中的人简直就是一头怒了的小兽,张牙舞爪、连撕带咬。
想享受片刻安宁都不行!
胜楚衣有些烦躁,三下五除二,拆了萧怜腕上细细长长的金链,直接将人从头到脚给捆了起来。
“胜楚衣!你个死变态!”
萧怜越是愤怒,身上的火燃得就越旺,整个人就越暖和,对面前这个置身无尽黑暗之人来说,就越是血食之于恶鬼般的诱惑。
哧啦——!
撕掉一块浴袍,把嘴塞上!
他周身泛着的冰渊雾气将萧怜身上的火统统笼罩在内,将捆成粽子的人紧紧抱住入怀中,身子一歪,齐齐滚倒在床上。
萧怜哪里肯任人这样处置,鱼一样的扑腾。
接着两条被捆在一起的腿也被胜楚衣抬腿压在下面,“殿下,暖一下床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
“唔……!”
不能骂人,那一双明艳的眼睛却瞪得滚圆,简直可以生出尖牙利爪来把他生吞活剥!
胜楚衣嫌弃地将人一滚,转过身去,从背后抱住,也不管她再怎么折腾,自顾自合了眼睡觉!
萧怜哪里肯这样老老实实给他抱着,手脚都被捆着,又被他沉甸甸的腿压住,依然拱个没完,没一刻消停。
还好梨棠是个两岁的孩子,身边几乎闹翻了天,她该睡还是呼呼大睡,全然不觉。
可萧怜乱拱一阵后突然就一动不动了。
她好像刚刚碰到了她这辈子最害怕的东西!
一双眼睛死死地闭上,咬紧牙关,整个人僵成一截木头!
身后,胜楚衣的眼睛缓缓睁开,闪着狼一般幽幽的光。
小家伙儿,到底要怎么收拾你,才解这三年的心头之恨!
静默无声之间,却比刚才打翻了天的更加瘆人。
直到过了许久,萧怜听见头顶上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抱着她的臂膀上力道渐松,绷紧的全身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她抬头看向梨棠,粉嘟嘟的小脸,微微张着小嘴,像一只小青蛙一样张开小胖胳膊小胖腿,仰面朝天,睡得正香。
再悄悄回头,看看身后睡得沉静的胜楚衣,神祗般的面容,一道深深的血痕已经凝固,整张脸更加妖艳。
长得不像!一点儿都不像!她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