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一过关俘虏更适合的报仇工具呢。
即便是人有查到真相,也不会怀疑那人的别有用心,别有所图。
可是即便是被利用又有什么关系,目标一致就好啊,早死晚死都是死,有什么区别,按照那人的指示,在某一个地点,用毒无声无息的杀掉那些渣滓……
他无声一叹,缓缓抬起头来苍白的脸孔,在夕阳的微光里显露出一丝的血色。
他抬起手来,透过那逶迤而来的光,看着余光透过筋骨,刚那根根分明可见的筋骨照的极是尽透明,一个想法,涌入了他的脑中……
洛书并没有想过,会因为此事与洛秦闹的不痛快。
刚一出门,便见伯颜一袭白衣迎面而来。
他还是那般清冷疏离,生人勿进的模样。
“先生”
伯颜点头,“怎么样了?”
洛书知他要问的是什么,“我查到了一些端倪,谁知还没问几句,我大哥便恼羞成怒把我赶出来了。”
伯颜见她极少碰壁,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像是幽窗漫结的相思梦,于午夜幽静的黑暗里悄悄绽放。
“他这几日蛊毒发作,性情不太稳定,你担待些。”
洛书一惊,“蛊毒发作?会怎样?”
伯颜无奈摇头,“此蛊怕是只有我师傅可解。”
洛书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拿出那一块淡黄色的琥珀珠。
那是季湘云临走之前,送给她的。
“这是季湘云给我的,说是什么万蛊之王,不知可否用在我大哥身上。”
伯颜接过那琥珀珠,对着阳光看了一眼,末了缓缓摇头。
“羌族所用的术,与金国所用的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这东西,于他来讲无用。”
他将那琥珀珠还给她。
“那只能希望快些找到医仙大人了。”
伯颜见她这几日来消瘦了不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有些人和事,远远望着便好,不靠近,不打扰。
他低头自嘲一笑。
洛书问“先生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最近许久不见你,不知该说些什么。”
洛书失笑,“我前日在摄政王府上发现了干尸,一些形态和损伤都已记录下来,找时间给先生誊抄一份,以谢谢先生替我照看大哥之情谊。”
伯颜道“好,玉歌与朝华二人还有暂留在此吧,你们虽已搬到驿站,一样被人监视,冒然多两名侍女也会引起怀疑。”
洛书想了想,“如此也可,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来向先生道谢,如此告辞!”
她对伯颜虚行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伯颜不动,站在夕阳的余光之下,末了,缓缓露出一丝浅笑。
洛书从伯颜府中出来,刚一转过弯,便觉得有风声徐徐自头顶传来。
想来是隐卫将那些跟踪者引跑了。
她想了想,还是改变回去的路吧,否则一旦被人发现这些,大哥定会有危险。
这燕京城的地图,早已深深刻在她的脑中。
从巷子里转了几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忽然听到某处传来吵杂之声,一抬头见一处挂着酒肆的三角旗帜在夜风里飘扬。
在一处街角,几个人围着一人拳打脚踢。
嘴里骂着无法入耳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