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藏器阁里有一物,叫入梦烟……”我眼神有些惆怅,叹了气:“实话说,我近日时常做梦,入睡便入梦,醒来头疼得厉害。”
故蜀接话道:“所以你便想入梦一探究竟?”
我点头。
故蜀皱眉,那藏器阁的东西不是能随便借拿的,即便他是上善若水的大弟子。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望着我露笑,他的笑里是淡然的感觉。
“应该没问题。”
我连连同他道谢。
故蜀这个仙人是个老好人,又大概长年待在上善若水处,与那些势利的仙人,我真是喜欢极了他。
又是闲搭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过临走时,他意味深长的与我道:“你该下凡与苏雪臣公子道个别,也替我们道个别。”
一语惊醒我。
那日收拾完鲛姬,便急着追上倾来了,想来,那日似乎听到他模糊的叫我名字的声音。
故蜀走后,我便坐不住了。
转身下了凡。
我找着他时,他便在苏陵将军府里。
我落于他身后,瞧着他肃然的背影,微愣。
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愧疚。
张了张嘴,半天:“苏雪臣……”
院子的风吹得瑟瑟。
苏雪臣好一会才回头,束着高发,那双冷眸似雾里微淡。
我才突然发现,苏雪臣如今瞧着好似比我年长了一般。
那眼里的沧桑与失神,早已失去了年少时的不羁。
我露着轻笑,他眸里颇柔,连着那冷俊精致的五官都暖和了不少。
他开口:“少卿,你来与我道别么?”
“嗯。”
显而易见。
他沉默了一会,侧过,缓身踱步落座在一旁的石椅,举止缓缓沏起茶来。
我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在人间,有一词叫以酒辞别。”他微垂首:“今日我们不吃酒,我们吃茶,就以茶辞别。”
那鬓角的一缕发垂落在他脸颊,蓦然生出一种空灵与疏离之感。
我行着他对面落座。
苏雪臣端着一茶杯落于我桌前,茶水通透明亮。
我抬眸看他,正与他碰上,我瞧着他声音松懒:“虽是辞别,但再见之日应该不远,你飞升之日,或我下凡,不过待我有机会再下凡怕是许久许久之后了。”
说到下凡,我便蹙眉:“只是这凡也不是那么好下,虽不比仙界那般严厉,但也不是说下就能下的。如此就只能盼着你飞升了,到时你可日日来寻我玩。”
他嗤嗤轻笑,敛眉许些落寞。
我不解。
苏雪臣叹了气,垂眸不看我:“少卿,我不飞升。”
我沉默了一会,突然想起上次他说的那个什么藏心底几千年的女子。
因为情根不断,他便无法飞升。
我其实很是疑惑:“你上次説时我便不大明白。”
苏雪臣抬眸望着我,眼里朦朦是什么我瞧不清楚,但却似透过我的双眸看什么。
好一会,他勾唇轻笑,我却瞧着有些恍惚,晏晏而笑难掩落寞。
声音低哑:“我若飞升成仙,便爱不得她,若是不成仙,便见不得她。”
我一愣:“不是这凡人?”
苏雪臣没有应声,没有否认也无默认。
上倾说这世间“情”字最毒,明知是毒药,却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