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中,我惊醒而来,入眼的是熟悉的床纹,
心中松了一口气,抬手时抹掉了眼角未干的泪珠,觉得有些好笑,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荒谬的梦,还在睡着的时候落了泪,湿了半个枕头。
窗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仔细听时,发现是子居与和月说话,两人在争论今年的雨下得多了些。
我不免惊讶,魔界甚少下雨,连年不见得一次。
我行到窗边,支起了窗,冷风袭来,屋外正下着绵绵细雨,那天空灰暗,阴沉沉似要压落,看得我是心中烦闷。
脑袋是一片混乱,记忆混乱得很,使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身后是推开房门的声音。
然后是和月惊呼的声音:“殿下!”
“殿下!你终于醒了?”子居惊喜的声音。
我回身,瞧着激动的两人,轻笑。
和月绕着我转了两圈,问着:“殿下可觉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子居则拿了放杆上的外衫,急道:“近日下雨,天凉,殿下快些将衣裳穿上。”
我狐疑着:“怎么?近日魔界有事吗?我不过睡了一觉,这会瞧着也还早,怎么你们话里话外的,好似我贪睡许久了般。”
和月接过子居手里的衣裳,侍候着我更衣。
听到我的话,她忧道:“殿下,你都睡了半个多月了。”
我一怔,心中一慌。
那方子居端了洗漱的水进来,听到聊话,便愤愤道:“那上善若水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竟如此虐待殿下,下次若再有来人,定给轰出去!”
窗外落雨的声音极是清晰,脑袋一轰的声音,我呆愣在原地未动。
和月一边低着身子给我衿束带,一边愤愤接话这:“上次来的什么惊鸿神君还有那个君言竟那般对咱殿下无理,一瞧都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这次魔君去了上善若水把咱殿下接回来,他们还不知怎么对殿下。”
轰的记忆喷涌而出,心口疼得难受。
“可不!而且听说上善若水散了学子们,闭界了。魔君自将殿下接回了,也闭了界,也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管他发生什么事,只要不祸连咱们魔界就好。”
子居转过身:“殿下,你先。”
一愣,大惊:“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殿下?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别哭,殿下。”
哭了?我抬手抹了一把脸,手上沾满是泪水。
我低哑着声音:“原来……一切不是梦。”
——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微微刺痛着。
这雨是越下越大。
我跪在上倾房门外,已有一个时辰。
子居打着伞自屋檐下行了过来,着急跺着脚:“殿下,你这是作甚?快起来!你伤未痊愈,淋不得雨。”
我紧紧抿着唇,眉头微凝。
上倾不愿见我,她知道我想干什么,她定是不愿意,我只能以这个方式求她。
“殿下,子居求你了,你有话与魔君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下跪淋雨啊。”
子居撑着伞在我上头,挡了不少雨。
我声音微哑:“子居,回去。”
子居焦灼“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吧,大不了我替你跪着,我替你求魔君。”
“子居,回去。”
“殿下…”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