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君拒见后,便一直在雨中跪着,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和月自屋里出来。
子居连问道:“如何?魔君怎么说?”
和月摇了摇头:“魔君说,殿下爱跪多久便跪着,别吵着她睡觉便好了。”
闻言。
“魔君怎么这样!”子居愤愤:“殿下身上还有伤呢。”
“那能怎么办?”和月担忧着望着雨中的人。
两人也只能着急看着。
墨色的云染了整个天空,天气越发昏暗,那整个天空似要坠下来般,瞧着令人心口发闷。
我垂着眼,恍然回到姑苏镜里,我随着他身后走过那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
那是盛满星辰的银河,流下的是的月光般瀑布,不时有一闪而过的流星划过,消失在那黛色的天幕上。
那时我正对外界的一切好奇痴迷着。
瞧着那番景象,我问着:“外界的夜空也这般漂亮吗?还是比这漂亮?”
神君说:“这里的更漂亮。”
我摇着头:“可是这里再美也一直只是这般,外界有四季,有着春夏秋冬,还会从天空上掉落下来水,我好奇极了。”
说着,我用眼睛小余光偷偷瞄他的反应。
他说:“那是雨。”
我恍然模样:“对啊,雨!小雨绵绵,大雨倾盆,书里还说淋雨别有一番滋味,具体什么滋味,我没淋过,自是形容不出来,神君,你便与我形容形容。”
神君沉默了一会,瞥了我一眼:“我没淋过雨。”
顿了一下又道:“白痴才淋雨。”
我不说话了,心中愤愤,显然神君对我的暗搓搓的暗示没理会。
一个晚上没与他说话。
第二天,他便施法在姑苏镜里给我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那平生里见的第一场雨,我欢脱得像只兔子。如今想来,那时在神君眼里,我定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极极没见过世面的那种。
那天的雨,不似今天的冷。
还是暖的,嗯,还很甜。
以至于在好长的时间里我自以为这天降的雨定是自某处泉沥而来的,还为自己的机智高兴不已。
一声雷鸣,我一颤,将我自往事回忆里拉了回来。
屋檐下子居与和月还在,两人还在争吵着什么,我一阵耳鸣,未听得到。
雨水凝成雨珠挂在睫毛处,我紧紧咬牙。
这雨很冷,我在瑟瑟发抖,但寒冷的水浸入皮肤却能让我暂时忘记心口的疼痛,能压抑住想疯狂叫嚣的心绪。
我不知道别人失去心爱的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只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只要触到那个我已经失去他的念头,便会有种脑袋裂开的感觉。
我想我需要别伤的痛感来麻痹自己,让我有一瞬间忘记他已经不在的事实。
想着时,雨幕里。
一双镶着紫边的黛靴入眼,我抬首,对上那双清漠的眼睛。
嚅了嚅嘴唇:“上倾…”
张嘴的同时,那雨水入口。
身后是子居给她撑着伞,上倾今日穿的是一身浅墨的衣衫,背着手,一脸淡漠的神情,我突然她越发的肃冷。
她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我竟无法反驳,想想,上倾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