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笑的前仰后合,“外婆,你这话说的,舒姨可是要起义了。”
“她敢!”老太太一声喝,厉害的不得了。
舒娘不与她一般见识,提裙出去忙活去了。
快到午时,舒娘进来说有人找莨夏。
老太太便与莨夏说,让她一路注意安全,便送她出门了。
此一去山高水长。
莨夏扶着车辕看着苍老了不少的外婆,笑嘻嘻地道,“外婆回去吧,我记住您说的话了。”
眧眧跟着要上车,舒娘拉住她将她夹在怀里不能动,“你娘亲说了,你不能去。”
眧眧气的发疯,为什么自己不能去?她连连质问莨夏,“娘亲,为什么我不能去。”
莨夏看看长得清秀好看的眧眧,像一匹野马般难以驯服,真是好。
“乖乖等着,等娘亲安顿好了就来接你。”莨夏笑道,“你要听舒婆婆的话,不能任性妄为。”
莨夏本来不想让眧眧留在梁府,可是别的去处显然更不适合她。便选了让她寄人篱下,也学着磨磨棱角。
此一去或许便是永别。她望着挣扎不休的眧眧,摘下自己佩戴的龙凤佩给她,“带着他们,等娘亲回来。”
眧眧不悦地接过玉佩,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她不再挣扎,乖乖站在舒娘旁边,“娘亲一路保重。”
是要保重了……
莨夏摆摆手再劝他们回去。
老太太才拉着眧眧转身进了大门。
一转身,老太太便落泪了。她步履坚定地往回走,没人知道她此时已泪流满面。
舒娘是看着马车离开巷口才回去的。
一回去就听说老太太睡下了,眧眧不饿回房间了。
舒娘听闻这时,脸色一垮,瞬间便没了劲头,席地坐在冰凉的石阶上,望着湛蓝的天空云卷云舒。
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在人们心头留下一点朱砂痣,便悄然而去。
莨夏的笑闹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几年来成长的太快,快的让人心疼。她不知道莨夏经历了什么,只是,帝王家真的不是好去处。
她深知莨夏此去必是那巍峨高门之中。她又要如何应付如鬼见愁一般的霍相,和已经与他拧成一股绳的郁王。
舒娘不是无知妇人,自会考虑这般。心思缜密的老太太又会考虑到哪一步呢?
——
晋阳城外,初春的风吹刮着斗篷猎猎作响。一队人马跨在黝黑的高头大马上已等候多时。
随着一阵车马哒哒的声响,只见两匹骏马驮着马车由远而近。
荒穹看了看那马车,招呼众人听令,待马车靠近便启程赶路。
莨夏远远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头有点晕,小腹部一阵翻腾,人便有些难以自控了。
这种感觉不是碧血天蚕蛊要出来的征兆。就像是霍乱,想要上吐下泻。
莨夏清楚,这不是好兆头。她的生命正在极速下降。她的所有声情并茂抑扬顿挫都是装出来的。为了替成墨云扫除最后的障碍。
她紧紧捏住拳头,唤了一句,“荒先生。”
不多时,荒穹的声音出现在车窗外,“您有什么吩咐?”
“有药吗?”莨夏略做挣扎后问了出来。
荒穹掏出一个水囊递进车里,再递进去一个锦盒。
莨夏打开盒子,里面装了一盒子药丸。听得外面嘱咐,“三口送一粒,一日三次。”
莨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