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穹客气一句,便打马上前带路去了。
给莨夏赶车的是常生,他这回要去申冤,莨夏便带上他了。
待她们走了没多久,莨夏正吃了药迷迷糊糊的空儿,常生突然停了车。
莨夏撩帘一看,就见曾救过她的雏雅站在车下,交给常生一个包袱。
莨夏诧异地唤了句,“雏雅姐。”
雏雅茫然回头,只见莨夏定定望着她,“你怎么认识常生?”
“他是给亡夫赶车的伙计。”雏雅看自家兄弟一般看着常生,叮嘱一句,“申冤的事切勿操之过急。万不可将自己陷于泥淖。”
常生点点头,“我会忍的。”
莨夏答应过雏雅要帮她查冤案的,可她到现在也没查出来。反倒是常生从未忘却。
雏雅的夫君原来是昙府台的师爷。
世上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莨夏看看眼前的常生,是个俊郎的小伙子。
只是这些事情她为什么早些没有察觉。还一直压着常生,生怕他惹是生非。
显然在这件事情上是莨夏做错了。她以为常生会有二心的。就算她不怀疑常生,她也在怀疑那师爷的别有用心。
同时她也很了解雏雅的为人。她说过她要在这里等着夫君沉冤昭雪,到时候孩子们便可以入仕途,不在背负骂名。
莨夏沉默了,她看着一脸温和笑容的雏雅,暗暗下定决心,这一去,先将师爷的事查清楚。
还他一个公道。还他家一个清白。
莨夏此时无话可说,好在雏雅也嘱咐完了,最后掏出一包东西递给车里的莨夏,“拿着路上吃。”
莨夏哑然,知道她家穷困,没有什么好吃食。这东西保不齐是给老大上学的午饭。
她自然不能收,忙退回去,“雏雅姐,好意我心领了,您给的实在贵重,我受之有愧。”
“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嫌弃了?”雏雅有些难过。
莨夏连连摇头,“怎么会嫌弃?明明是很喜欢。”
说着,接过雏雅手里的布包,另一只手递过来一个布包,“回礼。不可推脱。”
雏雅见她收了,笑的很是开心。
适时荒穹过来催,“我们该启程了。”
这下才算是告了别。
一路颠簸,到了晚上,荒穹找了个脚店让大家休息。
这回南下带的人手不多。
莨夏的人马已经在她打算进京之时便打点着一批批南下了。
这会儿,莨夏算是最后一批往京城走的人了。
这样分开行动,不会引起注意,能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再加上霍相与郁王的勾结已成了明面上的事,她便更加介怀怕将梁家也卷入纷争。
成墨云的身世之谜破解至今,莨夏还没好好想过是怎么一回事。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晋王并不是成帝的儿子,而是出自他的胞弟。
这件事莨夏知道之后也很茫然无措。这么大一件事怎么就发生了呢。这是话本上都不出现的调调。
入夜,莨夏早早便睡了。可没过多久,听得打更的声音是进了二更天了。有人敲门。
莨夏爬起来去开门,只见一人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汗,头发都湿了贴在脸上。
“下雨了吗?”莨夏茫然地看了看外面,月色皎皎,没有雨露。
可空凝醉这一身风尘仆仆是怎么回事?她讪讪一笑,不等那人说话,便道,“我知道了,风月楼肯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