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菁扭头看了看莨夏,悠悠开口,“听说驸马爷舍身护九妹才失手杀了人。这样的福气我们二人可是没有的。”
卿云菁向来是蔫坏蔫坏的,但凡说出一句话来,定是要将人踩死才甘心。不然,她坚决不说。
既然卿云菁都认为这句话会踩死莨夏。那么,这样的风言风语怕是已经传遍长安了。
她到是不怕这些诽谤,可是,成琳云才怀孕不久,若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对她和孩子造成影响,那岂不是成了她的罪过?
流言似刀,割在谁身上睡才会疼。人言可畏,她早已见识过。
莨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卿云菁得意的以为自己一语成鉴,正准备奚落。莨夏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冷觉,她明明笑着,却如冬日里映照出阳光的冰绺子。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怎的两位姐姐就信了这流言呢?”说话间,莨夏款款站起来走到卿云菁身边,笑着勾起她的下巴,“想来姐姐也听过妹妹名声在外的脾气。估计不怎么好,不过……”
她的眼睛微微合上,随即睁开,已是另一番天地,仿佛刚才那嗜血的眸子不出自她,“我们姐妹们同气连枝。既然同在长安,当相互扶持才是。”
“扶持……”卿云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不自觉地重复着莨夏的话,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抬起来抹一抹留到鬓角下的汗。
卿云漪也吓得不轻。从前的莨夏尚有些稚嫩。而此时,她身上一瞬间迸发出的,那是实打实的杀气,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刺穿她们的心脏。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九妹,你六姐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她不止是那个意思,她还想把她说的那些事都传成事实,让所有她嘴里的人深受其害。认识到她的厉害。
相较于卿云菁,莨夏更愿意和卿云漪相处。虽然嘴上永远想要占便宜,给她点便宜又何妨?
可卿云菁不一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来这里之前莨夏已经将他们的生活处境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卿云漪虽然嫁给了小商贩钱文远。钱文远虽然喜欢玩女人,但也是少有的聪明人。他与卿云漪一成亲便搭上六妹夫霍歧筠,同时也是不停的讨好晋王。
毕竟这两家人虽然不对付,但只要金口一开,赏他口饭吃那还是妥妥的。
这不,卿云漪生了孩子之后便举家搬到长安来。听说有人帮衬过,可究竟是谁却查不出来。
卿云漪先后又生了两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倒是比城中一些小官家还要有滋有味。
再说这卿云菁,事事想压人一头。自己母亲是妾室,她便从小学会了察言观色,会趋炎附势,更会攀高踩低。
这一套或许在卿家好使。她到了长安却被公公看不起。霍相表面上很喜欢这个儿媳妇,其实,从未将一件事交给她办。
本来一大家子人就数她出生低,再加上霍歧筠是个浪荡公子哥,家里人更看不上她。
她卿云菁那是要强的人,被人踩在脚下是一定要讨回来的。所有能用的计策都用了,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孩子生下来没多久便夭折了。至此,她便在没有怀过。
本来在府中就过得不得志,还不得找点别人的糟心事自己乐呵乐呵。谁知道莨夏比之从前更油盐不进了,简直就是修罗。
卿云菁听莨夏松了口,这才舒了一口气,“九妹,六姐这是成亲之后脑子就不好使了。”
莨夏看一眼她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