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敢不从,背起不知名的女子便跟着成郁云往御医署走去。
“大夫为她瞧瞧病。”一进御医属,成郁云便找到熟识御医。
莨夏此时也渐渐醒转,从小太监背上挣脱,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你站住。让御医给你看看。”成郁云不悦地看着挣扎起身往外走的莨夏,一把将她拉回来,“赶紧过来。”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连忙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做片刻停留。
一面是一身泥水的美娇娘,此时已是落汤鸡一般,楚楚可怜。
一面是清俊高贵的郁王。
身在深宫里,主子们的事是最不能八卦的。看见了也当看不见,听见了也是听不见。
御医垂手之际,便听得郁王召唤,“烦请先生为其诊治。”
忍俊不禁抬起头,与那女子四目相对。
命不久矣……
御医一眼便看出这一脸死相。
莨夏蹙眉,这宫中医者果真是有本事的,一眼便看出七七八八。只是,明知是死症,可有人敢说吗?
她到是好奇了。
湿哒哒的衣袖被成郁云拽了一把,此时皱在一起,莨夏只得恭敬对御医行了个礼,“麻烦先生了。”
“不敢。”御医略一点头算是回应,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位空座,指了指那边,让莨夏先去等。自己则与成郁云道,“请郁王去正堂喝茶,微臣去去就来。”
“好。”成郁云看了看已走到桌边的莨夏,低声对那御医道,“此人对本王至关重要。”
御医点点头,“微臣尽力而为。”
成郁云当下没想太多,以为只是客套,跟着内侍去正堂等候。
成郁云离开,方才尽数低头的人全都抬起头来,一脸诧异地看着莨夏。
莨夏目不斜视只等那位御医过来。
整个御医署,没有人看不出一个将死之人的面相。所为望闻问切。第一步已看的清清楚楚,方才又听她毫无中气的一句话,不等问已八九不离十行将就木了。
莨夏望着走到跟前的御医,待他坐下,自己才在对过坐下。
御医心下叹了口气,伸出手请她的手诊脉。
莨夏伸出手摆了摆,“先生可否移步?”
御医知她此言何意,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她带进隔壁专做腹诊的小房间。
这里隔音还算可以。莨夏一进门便打量了个七七八八。
待御医开口,“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莨夏微微一笑,“想必先生早已看出我命不久矣。只想请先生务必让郁王知晓。来日,等太后寿宴结束,我自会身退。”
御医不问情由的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莨夏见御医这般,大抵知道此人并非郁王所用,便道,“烦请先生务必不要将此事传到旁人耳中。”
宫中行事都是提着脑袋走的。御医更是如此,循规蹈矩尚且不一定能保全,何况多嘴多舌呢。
御医闻言蹙眉,仿佛自己的面具被拆穿一般窘迫。
莨夏恍若未见,对那御医拜上一拜,“还望先生体谅。”
御医沉思片刻,眼中目光复杂。
眼前这女子生着一脸福相却陷短命局中。他无能为力,必要据实相报个晋王的。可是这一请求到底为何?
他不知道,却见那女子眸似含泪,楚楚可怜,一身泥泞下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