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案中的许世卿只不过是满盘棋子之中的弃子而已,与前些日子中发生的,歹人已然蓄谋已久,计划周密,陛下三思。”狄知逊上前在谏言。
“臣等复议。”众臣开口,声音沉着,犹如洪钟……
见此,李忱也是心中有数,冷淡开口道:“既如此,丞相狄知逊听旨,命你为巡抚监察与三司共审罪犯,太守张俜与大理寺侍郎夜风六扇门池柬合力查查东阳郡主下落,朕限你们三日,三日之后朕要供词与钦犯下落,退朝。”……
……
此番早朝终与人心惶惶之中熬过,最惊讶莫过于张逊之自己,皇上将他与大理寺六扇门绑在一起,一切罪责皆由三方共同承担,且不说四日之后案情毫无进展,龙颜大怒;光说这案可不比寻常,其中牵扯太多,两国之争,只中水有多深,不可估量,轻走一步便引来杀身之祸!
圣旨以下,君命高于天,天子威严,虽有万般不愿又有何法?
早朝散去,宫门外马车于西侧角门而出,绕道东街而行……“少爷,你说皇上为何只将那许世卿收押大理寺,对李辅国片语不提,还有为何叫那大理寺与六扇门共查,谁人不知二者刑辱水火。”阙染化身车夫素布麻衣,赶马而行。
“天机不可泄,你需赶你的马便是,皇上所为自有道理,六扇门虽与大理寺不和却皆为朝廷效力,私人恩怨与圣旨相比,舍轻避重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帘障之后,车中人温雅如玉,声音清冷如泉。
阙染闻言,细细思量片刻,点了点头。
“你出府时,纪先生可还在府中?”车中人询问。
他所问,之外久久不答…“少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犹豫中,却还是说出了口。
“你想问什么?”言语依旧平淡不惊。
阙染慢赶马车,沿大道而行有意避开行人,道:“您是不是对纪冥宇有了…”
“有什么?”
只闻车外亦有沉重声响,修长细指轻轻掀起帘障,便见阙染竟是单膝跪于地上,他面色诚恳,眸子之中已有血丝,“纪冥宇是唐门弟子,整日刀光剑影,杀伐断命,皆由不得他们,近些年;来唐门江湖之中不少有出重金者灭杀唐门!”
阙染所言他也是再三思索,终于今日对易君忱说了。此言不假,自古为能人高手皆出自唐门,其虽避世隐居,素来也不予武林各门相争盟主之位,越是如此便越是成了众矢之的,再加东瀛人对唐门弟子心存忌惮,以妖言散之,一时之间,素来与武林无冤无仇的唐门成为众人眼中的尖刺,欲除之而后快!此后唐门弟子行走江湖必会隐姓埋名,行踪难测,为的是不沾惹是非,不予歹人口实。
“少爷乃儒家亲传弟子,怎能为了一个亡命之徒而断送我儒家的清修之道!句句皆出属下肺腑,阙染跟随公子多年,我怎能看着少爷万劫不复!”平素处事不惊的他,今日却激抗了几分,眸中因火气而有血丝。
片刻无声,枝上的昏鸦徘徊反侧,不知去向,发出哀鸣……下车来,将跪在地上的阙染扶起,“少爷…”
轻叹一声,易君忱眸子之中几分悠长与无奈,以平素语气道:“我并非动情于她,我所做,不过因为她对我来说有用处罢了…”……
言罢,转身上车毫无迟疑,马车渐行渐远,车辙烙印在泥泞石道上,只待一场清雨将它冲散。
街市之上,行者过往亦如络绎,繁华长安人声鼎沸。
坤姬楼内白日明灯,楼阁高耸,不时从中传出雅乐觥筹之声,只是今日楼外不知何事,却有许些人围看……
阁中一层为白玉雕琢的花台,之上便是姑娘弹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