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穿着白舒的衣裳,倒是让月季犯了难。这衣裳去哪都不好做工,万一被当作偷了衣裳逃出来的丫鬟,被抓了,自己实在是受亏。
也是够倒霉的,从那贵公子身边离开的时候,自己身无分文啊!
梁上州繁华依旧,可这一切都和自己毫无瓜葛,天大地大,吃饱饭最大,她已经饿了一天了。
甩着宽大的衣袖,衣裳上精致的丝线,不时吸引着一些行人的侧目。月季已经饿的低着头,在梁上繁闹的市集中,漫无目的地迈着松软的步子。
一些做糕点营生的铺子,用叫卖声和气味,刺激着月季沉默中的味蕾。
她饿的头晕眼花,但再饿,她也绝不偷盗。这是父亲母亲从小教导的。
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嘈杂。
本应拥着商铺的人们,全都如海潮般涌向同一个方向。
月季也来了兴趣,拖着疲惫的身子,向那人堆里挤,幸亏得自己身板小,三五下就挤到了人群前方来。
一个扶着流血不止的额头的少女,正在那叉着腰破口大骂。
“分明是你这泼皮的马车顶了本姑娘的脸!”
“胡说,是你自己把脸往我这拦手上撞的。”
“哎,乡亲们都评评理啊,谁找了死往马车上撞,分明就是这泼皮有意驾这马车,冲我这戏团来的!”这叉腰的少女,脸颊喊的绯红。
“就是啊,就是啊,谁会自己伸个头去碰个流血啊。”乡亲们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那坡脚男子极不服气,恶狠狠的瞪了那少女一眼,扬起手来竟是给了那少女一巴掌。
少女本也是表面逞强,被那一巴掌打的只知捂着脸诧异,红肿的脸,和流在白嫩脸颊上的鲜血着实让人看了有些于心不忍。
“啪”的一声,把那些七嘴八舌,议论着的围观人们都怔住了。
“狗娘生养的小贱人,故意抹黑你大爷!”那坡脚男子气红了脖子,扬起手来,又要给那少女一巴掌。
月季心中暗自啐了口唾沫,个瘸腿死人,还欺人太甚。
手里悄悄使了点异术,月季大步跨上前去,拧住那扬起的手,伴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坡脚泼皮随即面目扭曲,哭喊了起来,惊的众人看呆了眼。
那坡脚泼皮不停叫唤,月季嫌恶的甩开他的手,便转身去安抚那还颤抖着的少女。
人群们缓缓散去,少女也渐渐平息了情绪,那坡脚泼皮边走边骂,坐上自家马车去瞧大夫去了。
就在戏团在大街边搭的戏台子下,戏团子里一个手巧的妹妹,替少女包了包头,且一并用常带的药箱上了药,看来是这种事常发生。
少女替月季介绍着自己戏团里的人来,说是戏团,但那大部分都是些会才艺的女子,包括那少女,更是谈的一手好箜篌。
“姐姐叫做什么,”那少女询问道。
“月季,月季花的月季。”
“真是好名字,我叫梁乔,‘半夜倚乔松,不觉满衣雪’的乔,姐姐唤我小芍便好,芍药花的芍。”
月季捏了捏小芍那肉嘟嘟的脸,柔声应了声“好。”
一群穿戴着盔甲的士卒,此时正推搡着刚刚那坡足泼皮,向这边走来,看见这头上包裹着白纱,又红肿着半边脸的梁乔。
带头的将军赶忙握着铁剑,拱手行了一礼。
“小姐,在下来迟。”头盔里露出的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露出难受的愧疚之色。
小芍也赶忙将这穿着厚重盔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