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韵,你这是,这是要把这香囊的模样画出来?”苏承庭说问道。
“嗳,是啊,舅舅,”宁仪韵说道。
她照着手中的香囊,依样画葫芦,把这香囊的外形,连同上面绣的鸳鸯戏水图,一并给画了下来。
宁仪韵画好之后,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吹了吹,桃花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画工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该表现出来的细节都表现出来了,连鸳鸯戏水的水波纹路和鸳鸯尾巴上羽毛的模样也依样临摹了下来。
香囊是寻常之物,鸳鸯戏水的绣样也同样很常见,但是不同人做的香囊,不同人绣的鸳鸯戏水,总会在细节之处有所不同。
宁仪韵前世有句话叫“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同样,在这个没有流水线,没有机器的年代,也不会有两个人手工做出一模一样的香囊了。
这香囊是宁卢氏和曲封私相授受的,这样的私密之物,外人定然不会知道这香囊的具体细节。
宁仪韵画了这样一幅画,将香囊的细节描绘的一清二楚,倒时候给宁卢氏一看,宁卢氏就必然相信这香囊是在她的手上了。
她把香囊还给了苏承庭,接着说道:“舅舅,这香囊放在我这里不安全,还在放在舅舅你这里吧。
我就拿着这画上的香囊去找宁卢氏。
至于这真正的香囊么?这么个小巧之物,放在信封中同刚才那封信一起寄到光禄寺,寄给光禄寺少卿宁大人吧。”
宁仪韵眯了眯眼,笑道:“这么好的物证岂能浪费了?” 苏承庭接过香囊:“好的,就照你说的办。”
苏承庭把香囊重新放入怀揣之中,又把宁仪韵刚才写的两封信中的一封折好,也放入自己的怀揣之中。
他说道:“这香囊和这封信,我一起带回驿站,到时候,我用个信封,把信和香囊都装进去,再用蜡封住,在信封上写明,光禄寺少卿宁贺亲启。
我会把这信封夹到送往光禄寺的公文之中,待十日之后,和其他的公文一起送到光禄寺。
若是十日之后,你能出府,我就把这封信再取出来,它到不了宁贺手里。
若是你不能出来,宁卢氏的好事便瞒不住了。”
“好,恩,”宁仪韵用力点点头。
说完这件事情以后,宁仪韵又和苏承庭谈了一会儿,交代了一些事情。
随后,舅甥二人便离开了兴隆楼。
宁仪韵跟着苏承庭又去了一次京城驿站。
到了京城驿站门口,宁仪韵把画的香囊和要带回宁府的信,都给了苏承庭。
苏承庭接过画和信说道:“仪韵,你在门口等着,我把这画和信带进去,敲上驿站的收发印章,再带出来。”
宁仪韵直点头:“好,好,我就站在这里等着。”
苏承庭转身进入了驿站。
只过了片刻功夫,苏承庭便从驿站里出来了,他把盖好印章的画和信递给了宁仪韵,浓眉一挑:“事成。”
宁仪韵嘿嘿一乐,竖起了拇指:“舅舅高人。”
苏承庭轻咳一声:“咳,你也早些回去,免得你娘担心。”
“我省得,这便回去了,万事就拜托舅舅了。”
宁仪韵同苏承庭道了别,离开了京城驿站。
——
然而,离开驿站之后,宁仪韵并没有直接回宁府,而是在街上慢慢的踱着步子。
她不是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而是在寻找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