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回他:“自然是你了,还能有谁。”
黎厌闻言立即翻脸,“你让我去送死?”
韩昭只是笑笑不说话,黎厌不依不饶:“你竟然舍得让我去送死?”
韩昭收回笑容,语气深沉:“你够了,造反乃吾毕生之夙愿,最后关头你莫要无理取闹。”
“不够不够,就闹就闹,”黎厌很是委屈,俊美脸庞蒙上一层浅淡哀愁,“你难道要牺牲我么?造反重要我重要?”
韩昭扭头以奇异的目光扫视了他片刻,“你怎会问这样傻的问题?”顿了顿,在看见黎厌期待的目光后,不疾不徐道:“自然是造反更重要些,这简直是我生存的意义。”
“你!”黎厌咬牙,“好,你竟对我如此绝情,也罢!”
说完气冲冲转身就要离去,韩昭连忙喊住他,拿出个小小包裹向他砸去,“衣服记得换上,动作快点。”
黎厌俊脸微黑,还以为这没良心的女人好歹会叮嘱他两句行事小心,不料是他想多了,女人果真是这天底下最没良心的物什儿!
燕都护城军身心俱疲,就等着韩家军收锅之后安营扎寨,他们也能跟着休整休整,不料今日不仅没能等到对面吃饭,还等来了一阵遮天浓烟!直呛得人咳嗽不断眼泪横飞。
统领捂鼻嘶吼,“咳咳!怎么回事儿!”
“报!将军!”一小兵飞奔而至,“韩家军今日在上游起火造饭,寻的材禾竟是松枝,干湿松枝混合点燃才起了这阵浓烟!”
“这群蠢货!竟拿湿松起火!”统领破口大骂,“果真是边关蛮汉,浅薄无知!”
“那统领,我们该……”
“不好!”小兵话未问完,统领却突然脸色大变,连忙传令道:“是那韩军诡计!传我军令,弓箭手准备!莫要惜箭,给我对准这头河岸布下箭阵!”
燕国前几代国君极爱松之挺拔坚韧,燕都贵族自然跟着推崇至极,皇城内家家户户皆爱养松,甚至主干道两侧亦经户部拨银栽上了青松,几代下来,城内无地可种,这青松可不就由城内栽到城外了么?韩家军营地外数十里就有一片松林,如此声势浩大的浓烟,也不枉伙头营的士兵们每日辛苦采集干湿松枝,此番功夫没有白费,韩昭甚是欣慰,挥手令投石营继续往河中抛投石块。
随后,重整军阵,骑兵前,步兵后,弓箭左翼,铁甲右翼,投石居中,领着大军在岸这头虎视眈眈。
这厢万事俱备,那头鸡飞狗跳。
“快快快!”浓烟蔽眼呛人眼喉,统领挥舞着根本没什么用的指挥旗帜狂吼道:“放箭放箭!一对迅速退下二队跟上!给我把河岸线锁死了!弯刀营的时刻警戒着墙头,莫要让他们攀上城墙!”
水流激荡之声加剧,城墙之上刀枪剑戟挥舞得热血澎湃,波波箭雨破空而出,不过片刻,统领听到微弱闷哼声,惊怒交加:“谁?!谁受伤了还是韩军攀上来了!”
统领在浓烟中倔强的瞪大了眼,被烟燎得眼珠子生疼,结局依然是人影憧憧什么也看不清,下一刻,他清晰的听见了锁链摩擦之声,“不好!”
“轰!”
“砰!”
都城吊桥,被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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