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么不折手段的一个人。

    张扬能帮他，他可以小跟班儿似的一贴就是十几年，为了弄死李荣，他也可以忍着恶心回到那肮脏糜烂散发着层层腐臭的李家，讨好卖乖一装孙子也是十几年，李荣当活体实验的风声是谁泄露出去的？

    是，沈娇阳是查到了点蛛丝马迹，但就凭李家敢有恃无恐在帝都私下蹦跶得这么猖狂的底气，别说沈娇阳，就是沈羌垣亲自出手都不可能撬开李家的防守层。幸好许猜被激怒了，决定提前动手，他不过是贡献了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模糊资料而已，许猜就能拿着它上门说服王、谢两家打头阵，于是，支脉叶络可说是渗透到整个帝都的家族齐齐联手。

    李家就这么完了，静悄悄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偌大个家族，就这么倒了。

    活体试验病毒原体已经到了那位手中，李家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除了他，李家不会再有人能进驻军政两界了，哦，也许连经商，都只能止步于小本买卖呢。

    “哈，真开心，”黑色衣角被风所扬，猎猎作响。

    男子张开双臂，瞳眸于夜色中邪肆深沉，适逢头上暗月无光，他转身扬起杯中酒，猩红液体晃出层层涟漪，邪气俊美亦如吸血王族，“二傻子，我真开心。”

    贸易大楼顶层，冬日的夜风格外猖狂，仪态端庄的坐在昂贵餐桌前，张扬望着眼前早就被夜风吹灭的蜡烛，声音凉凉：“李远，哦不，我现在该喊你褚远了，”他抬头，目光幽幽：“究竟你是sb还是我是sb？”

    不用眼前人回答，张扬自己给出了答案：“我觉得你是sb，大冬天的晚上十二点，你踏马究竟是脑子里哪根筋不对硬要拉老子来这儿？这儿几层你造么？五十六层！草泥马的老子恐高啊！”

    要不是身体冻僵了，张扬真能一脚把桌子踹翻，“我踏马也是个sb！明明知道你褚远就是个没心没肺没义气的玩意儿，我踏马竟然还真跟你来了？！”

    李家一倒立马改回母姓的褚远，此时仿佛彻底告别了李姓时工于心计的自己，彻彻底底释放了最真实的自己。

    他沉默着放下手中红酒，眼底的开心神色缓慢消失，“这不是你说过的么？想在天台来一次黑帮大佬角色扮演。”

    张扬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褚远！你丫是不是对黑帮大佬有什么误解？！”怒火一烧也不觉得身上冷了，张扬拍桌起身指着冷掉的小牛排质问他：“你见过哪家的黑帮大佬大晚上的约人在五十六层露天天台见面的？劳资到了一看还以为你要把我推下天台杀人灭口呐，”他喘了口气，继续质问他：“还有这个烛光晚餐？你踏马是来约会小情儿的？大风一刮还有屁的烛光！大晚上把劳资弄这儿来，你是想让劳资被冷风吹成sb？！如果是，”张扬裹紧外套就要走，“那你踏马还真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