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渐寒,府里上下也添置了不少过冬的衣物,前几日峰叔带了些上好的布料,让我挑挑,我便选了些,想这几日也该送来了,天气渐寒,人也越发疲懒,好在积素日夜守着,屋里火炉里的火,便也从未断过。
今日一早,颦儿端来些吃食,我无甚胃口,便让她端了下去,今日窗外的天气有些阴沉,昨日出门逛了逛集市,便无意听见从北方回来的商旅谈起北方之事,两军对峙,百姓也苦不堪言。也不知此时情况如何?
今日怕是免不了要下场雪了,如若下雪,那便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门外的竹子倒还有些绿,只是那梧桐倒真像个掉光了头发的糟老头,屋檐上再也见不到鸟儿嬉戏了,只是偶尔还能看见几只大雁飞过,倒还能看着寻些开心。
均华步履匆匆的奔来,喘着气说:“夫,夫人,云伯来了。”
我有些疑惑,“云伯?云伯来见我什么事?”
均华耸了耸肩,摇头道:“不知道,好像挺严重的。”
我一把放下手中把玩的物件,急忙前往前厅,我刚到,便看见云伯和云英一脸忧心忡忡的朝我走来,“锦溪,你一定要帮帮云伯,救救少爷吧,云伯求你了”,云伯说着,有些泪目。
“云伯,你先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我扶着云伯坐下,云英也随着他后面相继坐了下来。
“少爷已经有多天未醒了,大夫们都请了个遍,方子也开了不少,但都没见好,听闻黄太医医术高超,最善疑难杂症,我们便派人去寻来,可谁知那人偏要你去,否则便怎的也不肯,云伯也是没法子”,云伯说着,焦急无奈,便就抽泣起来。
其实这也难怪,云伯是看着云根从小长大的,如此多年,感情的深厚自是无需多言的。
我忙安慰道:“云伯,你先莫要担忧,若是如此,我去请来便是。”
云伯双目含泪,紧紧的看着我,“真的?那我们现在就去。”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云英驾着马车,载着我们一行三人,这许久未见他,或是因云根病着,看着倒是成熟稳重了不少。
我委实想不出我何时何地认识过太医,我也实在好奇是怎样的人,竟会拒绝云家,云家虽算不上权贵,但以云家的财力买下半个还朔城,想必是不难的,当然还有一半,因为那另外的一半本就是云家的。
我们一路向东,出城门不久便就看见一幢老宅,修缮得还算完善,只是看着有些老旧,看得出主人也是个极讲究的人,门口种了两棵柳树,但也因这季节萧条了,雪村下了马车,便去敲门唤人,来开门的是个老妪,佝偻着背,拉开门的动作极缓,询问的话也说得极慢,“你们是?”
雪村虽手持着剑,脸上也没有笑颜,但却极恭敬的弯下腰,音量不大不小,语气不急不缓,极耐心的说道:“我们来找黄太医,他可在家?”
那老妪虽动作慢,但耳朵倒还清楚,“在的,在的,姑娘是?”
“您就说将军夫人求见”,雪村说。
老妪说完便就进去通传,我们在门外等着,天空此时也开始稀疏的下起雪来,我们等得有些久,待我们开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