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楼还真与离人坊不同,这场景只能用糜烂二字才能形容,这些个女子还真是个个精品,人间妖物,这衣着一年下来不知要节省多少布料,那些个衣料换成银子又可在还朔城中买多少商铺,我的天,如此香艳,莫不如不穿来的干脆,我站在原地,忽得有些面热耳赤,溪卡上前一举袖袍,将我遮去了一半,我抬眼转头看他,心中万语,却是口中无言,溪卡低头看我,抿了抿唇,喉珠翻滚,柔声道:“我扶你上楼。”
溪卡一手抬袖挡于我面前,一手扶于我臂弯,路过的小厮虽都匆忙,但却都不忘侧目看我一眼,我的头藏得更深,脚步也愈加快了,溪卡带我到一处隐秘的厢房,这厢房藏于拐角,许是结构的问题,一扇门里竟有两间不同的房,溪卡推门进到一间,他人亦可推门进到另一间,只是溪卡似是这间房的常客,甚至可说是专属,每一件摆件和用具皆刻着“冥”字,房中摆了许多花,点了些香烛,帷幔也好似才换过,我伸手将窗推开,便瞅见龙应带着士兵满城的搜查,不用多想定是在寻我,我见他抬头,便倏的退于屋内,溪卡不知从何处寻得了一壶酒,便抱来放于窗边,与我共享。
我将这酒放于鼻尖,轻轻嗅了嗅,眉头一皱,感叹道:“真是好酒!”
溪卡道:“这上官府的万月香还好,兰氏密宗的百鬼嘲才是佳酿。”
我疑道:“兰氏密宗?”
溪卡知我眼中疑惑便又道:“不过是座大了点的藏书楼罢了,无甚稀奇。”
藏书楼?雪村去兰氏密宗莫不是去寻书?可她为何要寻书?又是寻何书?我将手中的酒盏托起,一饮而下,初时觉得如白水一般无味,可刚入口,才下咽喉,便觉胃中烧灼,酒性极烈。
我看龙应带着一行人,挨家地寻,却怎的也没寻到这钟粹楼里来,想是不愿进来,也不敢进来,他那一见女子就脸红的脾性,若进来见着这些个磨人的妖精,怕是还没被吃干抹净,便就自己先自燃起来了。
我寻思着让他们先找着,我呀!还不忙着回去,便又盛了盏,这回是轻轻品了一口,所以全然辣在口中。
溪卡一手支头,极为悠闲的品着,眼神望着龙应一行,悠然回神瞧着我道:“姐姐,我们生个孩子吧!”
这会子我可不是被这酒呛到,而是他这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委实脑路有些清奇。
我清了清嗓子,“此事不可玩笑。”
他抬眸,望着我,“我没有玩笑,我很认真的。”
我心下一愣,思索了片刻,“溪卡,你还小,可姐姐已经成亲了,现在是定北侯的夫人。”
溪卡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眼神定定的看着我,“可如若哪日你离开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和溪卡一同生个孩子了?”
我扶额,“嗯……,溪卡,姐姐怎经得住你这样撩啊!”
我侧目望向窗外,避开他的视线,只觉此时景象委实尴尬,此时他怕是不知我是带着肚子里的这个一并听着呢。
龙应早已带着人离开了,此时怕是在另一条街上,四处搜查,一时间街中小人夺了我的注意,那身影像极了,却又陌生,只见那孩子穿得破旧,一双草鞋鞋襻已经磨平了,穿在脚上极为拖拉,露出的小腿上伤痕斑斑,她头发披散,夹杂着几根稻草,我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见得她手里捧着许多的衣服,堆的比她还高,她看不清路,只得怯怯的缩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