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诗社的主人便是扁喻扇无疾而终的初恋期云崖,期云崖也算得是个奇女子,常爱女扮男装混迹在众多男子当中,与他们称兄道弟无人能识,自她与扁喻扇袒露心事,人们才知她原是个女儿身,皆惊异于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洒脱随性的女子,赞同声不绝于耳,但也惹来许多非议。期云崖的诗才了得,并且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的含蓄婉约,更多的是自由豪放,每每听得她的诗总觉酣畅淋漓,意犹未尽,实在妙哉。
可就是如此的女子也同样被困于情爱,她将云崖诗社落在鹿彼山脚下,当年云英带我去山顶见那颗银树时,便路过云崖诗社,当时进去小憩了片刻,自然与期云崖也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初次见她,她手握整只酒壶,坐于窗边,左脚弯曲踩与窗框上,握酒壶的手搭于左脚膝盖,头倚着窗户框,许是半醉之间突然唤住我,问道:“姑娘觉得这诵经声听着如何?”
我当时以为她与我一样,是在此处暂时停歇的路人,我对佛法本就没什么研究,只觉听着安静舒适,便驻足道:“闭眼听着,心思沉静。”
她苦笑两声,拿起酒壶豪饮几口,复得哽咽道:“可为何我日日听得日日心中难安,心思越发起伏得厉害?”
我疑惑,原是以为她此番情态是在欣赏眼前风景,却不想是如此伤情,一时竟不知如何与她说话,便愣愣住了嘴。
她见我不说话,倏的半晌叹息道:“姑娘此去,若遇着重光寺的小师傅,记得告诉他,山脚下云崖诗社的主人名唤期云崖。”
她此话说得痛苦,虽未见得她的表情,却也让我心中一酸,我未告诉她,我已是从山上下来的,并未见着什么小师傅。
今日慕容浔拉着我与他一道,达朵也随着我们,我本想避着她,单独前往,因一见着她我就不由的想到积素身上的伤,便牙痒之极心中难忍,可奈何慕容浔非拉着我与他一同,死死地不愿松手,我挣扎几下便就作罢,能有幸参加一次云崖诗会本是极快乐之事,一早出门见着她便心中丧了一半,说来也怪,那达朵素来不喜见我,今日见我时却是堆着满脸的笑意与我道:“达朵今日想与姐姐一同参加云崖诗会,姐姐可愿?”见着她此番嘴脸,我心道:“不愿!不愿之极!”我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公主若要去我还能拦着不成?”我自觉我这话说得极妙,既道出了你爱去不去与我无关,也道出了你若要去我也拦不住啊。
慕容浔一路拽着我的手,与我挨着坐,时不时的玩玩我的手指,搓一搓,捏一捏,摇一摇,就五根手指他竟玩了一路,我侧目看着他,时而将我的手指掰过来,用他的食指抵一抵,一个人看着傻傻笑,时而放在掌心再搓一搓抬眼看我笑得灿烂,我一时心中无语,好声气的好奇问道:“慕容浔?你没事吧?很好玩吗?”
见我问,他一脸十足满意的又将我的手拉着隐于袖笼中,看着心中十足欢喜,缓缓道:“我们都好久没有一并出游了。”
自我与慕容浔一同回了还朔城,便少与他一同游玩,达朵入府后便更甚,今日还是回还朔城后我们第一次一同出来游玩,我心想着竟不觉有一丝苦楚,不禁想得有些呆了,眸子也渐渐淡了下来,慕容浔骤得将我的手臂一拉,将我与他的距离拉的更近,他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我惊得睁圆了眼睛注视着他,他也悠悠的看着我,忽的眼神一眯,一脸坏笑的朝我吻来,他的速度极快,含住我的唇嗫嚅了两下,唇间温润的触感才让我惊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