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我的声音慌乱,连音调都变了,声音里有些打颤,便抬眼看我,我见得他眼底的意乱情迷,他渐渐松了我的手,趴在我的肩上,渐渐呼吸舒缓,慕容浔贴得我极紧,像是整个人都伏在我身上,我不敢乱动僵在一处感受到他的呼吸起伏,缓缓伸手拢了拢他的背,他的头发也因方才动情,有些湿了。
我心思定了定,心道:“好险!”幸得还有一丝理智,否则若是在这马车里被吃干抹净了,到时我还如何下车见人啊。
云崖诗社旁有一条无名河,河虽不大但也能容舟,今日是万众瞩目的好日子,自然是人流攒动,车马络绎不绝,我与慕容浔才到,经过对岸便见得河中已聚集了各式小船,层层叠叠好不拥挤,想是我与慕容浔来的晚了,马车也只得停在桥对岸,小厮下马站定,慕容浔拉着我下马,达朵也从另一辆马车里缓缓曲身下来,我下车便见着远处的两层小塔,塔顶为六边形,每一个边檐皆悬一风铃,风一吹“叮铃”作响,我与慕容浔才走于桥中央,便听得前方人高声语:“让开!快让开!”今日桥上人多,我又本就不高大,你来我往的便很容易没了踪影,上桥时总踩着我的裙边,我有些恼,放开慕容浔的手,自顾自的在原处提了提裙摆,我正双手提着裙摆欲往前走,便见着我面前的人齐齐分到两边,对面一小厮驾马朝我横冲过来,那马儿受了惊吓,小厮是死命的拽不住,身后的马车也在这桥面上颠的仿佛下一刻便要散架了一般,那马来的极快,我还来不及闪躲,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飞到一旁,同时见着那小厮被人一脚踢下马,跌在一旁右腿被车轮快速碾过,那男子身着白衣,身形我极为熟悉,那人便是云根,慕容浔将我拢在怀里,众人皆惊呆的望着云根,只见他脚下一蹬,手臂用力一拽,那马儿前蹄朝天,惊叫两声,便乖乖立于人前。
云根外出都是坐在轮椅上示人,人们也都知道他的腿脚是不方便的,可今日……,他却飞身上马,身手敏捷至此,见此人们不禁呆在原处面面相觑,私底下小声嘀咕着。
一说,“这云少爷的腿不是,废了吗?”
一答,“是啊!?”
一说,“自云家生变,我们云少爷可是因着废了条腿才勉强保住他这条命,否则,哪会有今日的云府,真没想到啊!今日为了个女子没包住火。”
说话那人语气里明显是幸灾乐祸,还非得表现出多么的替云少爷惋惜,我瞧着那人便是心中不悦,自从来大周我便就与他触了霉头,李二爷双臂抱胸立在人群之中,侧身听身旁的人耳语:“你小声一点,那是定北侯的夫人,能嫁给侯爷,想也不是寻常女子,还是小心点为好。”
李二爷“噗嗤”一声冷笑,高声嘲讽道:“能周旋在侯爷和云少爷之间,那自是不寻常!就怕是床上功夫不寻常罢!哈哈哈……”
听得他一语,身旁众多人都不怀好意的笑出声,但又碍于慕容浔的身份,皆忙敛声偷笑,大多的自是看热闹的人,自然也不嫌事大,只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瞧着,等着来出好戏,供他们玩乐,慕容浔低头捧着我的脸,双手捂住我的耳朵,定定的看着我,我朝他笑笑,可不曾想,他却一脸严肃道:“这不是好笑的事,不许笑!”转头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