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复繁,许素安们因依赖而温情,因失落而冰冷。
当敏感与细腻的情感,在笑声中起伏荡漾时,内心深处或许会萌生丝丝缕缕的不安。
那滴的烦恼,总是莫明其妙于反复中滋生,于难舍难弃的低落里,迷失了自己,使得许素安难以掌控冷静和理智。
浸吟在不由自主的忧患中,迷醉在对爱情的幻念里,是喜是忧?是对是错?
这样的困惑,不停的在脑海里流动,引发出无限的时喜时悲。
也许有时候,是许素安把世间的情看得太真,看得太重,把世界想象的太美好,把生活想象的太精彩了,而在内心平静的时候,却体会到了一种艰难,一种无奈,一种失落。
“一曲新词谁愿看,回首心头乱。把盏问长天,谁抚瑶琴、寂寞相思段。
灯枯月落寒烟漫,曲尽人皆散。辗转觅真情,有意无缘、何必相羁绊?”
缘分已远,许素安又何必念念?许素安主导不了自许素安的意识,难以抑制那种难言的痛。在无法承受的状况下,选择空白,以减解内心的痛楚。
许素安内心是宁愿做一个“笑渐不闻声渐消”的无望者。可当那笑容不再,许素安便会处于低迷状,脑海里的各种喜各种悲各种烦躁便会像野草一样四处蔓延。那种无声的苦楚,时常在思维放肆而行无边无际的恣意泛滥,痛楚连连。
或许,只因生活的空白而百无聊懒。当美好被猝不及防地打破时,灵魂便被扭曲了一样,变形在一片空虚及渺茫中,停滞在空隙里。在夜深人静时,那些恼人的思绪,便会漫天飞扬,张牙舞爪地反复滋扰。
伤过之后才明白,心悸难忘,情缘难弃……
这烦躁是掐住许素安的咽喉,按住许素安的手和脚了。
浑身都在一种莫名的焦虑中,灼热的情绪,慌乱的心,血管里的血液加快了速度奔流,在蒸发,蒸发透过皮肤表面的青筋,围出一层粉色的血雾。
这世界全不属于许素安,都在戏弄着许素安,以为抓住了,松开手,却依旧空空;以为逃脱了,停下脚,却发现它还在身后。
脑中反复闪过一句歌词“只想哭只想哭只想哭”,突然想跳,想叫,想在操场上痛快的跑几圈,想效法古人载酒驱车至僻静无人处饮干酒后放情的大哭。就是不愿意这样坐着,许素安的精力在每个关节里蕴积,在每条肌腱中流窜,非要一个痛快的发泄不能平息。
这样的狂热是大幸事,亦是大不幸,它往往激发着潜藏中的诗神,宣泄的精力变闪电般的思想,变肆虐的情感,变一纸不平凡的文字。
但许素安更害怕这样的狂热无从引导,无从宣泄,只是伸展的臂,滚烫的唇,却找不到被抱拥的对象。没有月色的温柔,没有河的冷清,没有一只手轻轻牵引着年轻的冲动——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这在血中沸腾的火,这染着红色、黑色、蓝色的眼睛,难道仅凭着诗篇中一页伤感就可以平息下来,难道仅凭着“月光”中的一段旋律就可以平息下来。
不,许素安想,许素安要,许素安渴望……
看哪,许素安倒底还是站了出来,那个被囚禁在地堡中,长年不见天日的许素安,那个被布襟堵着嘴,被镣铐锁着脚的许素安。
许素安以为自己会唱些什么,这久违的天空,久违的自由。可是泪水已经模糊了许素安的眼睛,喉咙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孱弱的脚退化到撑不住瘦削的身体,一阵风吹过,就似乎要摔倒。
静穆,这一刻的世界静穆,庄严到只剩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