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进门后,将买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给杏娘看。
杏娘只觉得心惊,把她拉进房,锁上门:“晓晓,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干了什么?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你是不是答应了穆家什么事?否则他们为什么要送你回家?天下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世家是不会吃亏的,你可不要一时糊涂,毁了一生啊。”
徐晓笑容僵硬在脸上,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娘,我把爹爹留下来的书和笔记,单独抄了一份,卖给了穆家。那位穆家的潋公子便赏给了我一些银两。娘,我是不是做错了啊?”说着将剩下的两百两银子捧到杏娘面前。
杏娘的表情怔怔的,像是喜又像是悲。
徐晓推了杏娘好几下,杏娘才反应过来。嘴里喃喃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徐郎是个有才华的。嫡母压了他一辈子,死了也总算是出头了。”
杏娘摸着徐晓的脑袋:“你没有做错。你爹读那么多年的书,不就是求一个名利。你用爹爹的作品换来的银钱也算是爹爹对女儿的照顾。当初要不是嫡母压着,徐郎早就扬名立万了,哪会愤懑致死。”杏娘的话充满了对徐家人的怨恨。也难怪杏娘平时从来不愿意跟徐晓说有关徐家的事,要知道这个时代对血脉的看重超过了一切。
“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徐晓睁大了眼睛。
杏娘看着徐晓好奇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告诉女儿:“晓晓,你还记得逢年过节,去徐家拜礼时,门口为客人脱鞋的那个老嬷嬷吗?”
徐晓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终于想起来了。每次去徐宅,里面的人都是一脸高高在上,对人爱答不理的。只有那个老嬷嬷对小徐晓笑得一脸慈爱,还给过她几颗糖果。
徐晓以一个成年人的心理,观看这段记忆,就发现了问题。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穿着华贵绸缎,不说保养地多么时宜,但至少看起来肌肤细腻。只有那个老嬷嬷穿着粗布衣裳,两鬓都生了华发,整个人衰老地厉害。与当家主母的院子格格不入,就像是刻意的安排。而老嬷嬷对徐晓一家的态度也耐人寻味,既想接近又不敢的样子,看着让人心酸。
而爹爹每次去徐家老宅后,回来后总要大醉一场。
徐晓仰着脑袋,一脸天真:“嬷嬷,是个好人。她以前给过我糖吃。”
杏娘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在大户人家,她才是你的奶奶啊。”
徐晓眼瞳一缩,她知道徐郎是徐家的庶子。但因为他们一家早年就搬出来住了,与那边的交往不多。再加上杏娘已经改嫁,自己并没有上徐家的族谱,名义上徐晓还不算徐家的人。因此徐晓对徐家的情况并不了解,关注也不多,还以为爹爹的生母早就死了。
让生母给儿子脱鞋,这徐家的人也真够会玩的。
“当初你奶奶是主母的陪嫁丫鬟,主母嫁到徐家三年无所出。再加上你祖父宠爱的一个小妾连生两个男婴,势头太大。便安排了你奶奶侍寝,然后就有了你爹爹。你爹爹出生后,主母和那小妾在后院也算是平分秋水。可惜后来主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你爹爹又从小聪慧,讨家主喜欢。主母就将你奶奶拿捏在手上,不许你爹爹出头。慢慢地祖父就对你爹爹失望了,认为他已经江郎才尽,让他出门立院。每次去徐家,主母都要提醒你爹爹一番,让他想想出头的后果。”
“后来你爹爹去了,你奶奶也跟着没了。徐家不愿意让一个老嬷嬷葬在徐家宗祠,也不愿意承认她的身份。最后还是我去帮忙收的尸。那时候,你爹爹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