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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今晚不走了
    拿到离婚证书,她突然感到万念俱灰。这活个什么劲啊?她走到了海头的悬崖上,往下瞅了瞅,只要一步,她就不会再有烦恼了,这倒是一个轻松的解脱,可她又想到了八岁的女儿,没爹没妈的孩子谁来疼她爱她?她犹豫了,可脚下疏松的岩石已经开始滑落,她站不稳了。她瞬间顿悟了一个最深奥最简单的道理:人还是活着好!她以求生的欲望尖叫着呼救起来,可在这僻壤之地,谁听得见。她的身体在下滑,仅仅是手还抓着岩石。她绝望了,这绝望远比丈夫的离去来得深刻,如果这时有人提起她丈夫,她会说他算个毬!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她拼命地抓住了这惟一的希望,奋力与死神抗衡着,终于她被拽上了悬崖,和那个拽她的人一起倒在地上。她扑到那人身上放声痛哭起来,这是对死亡的恐惧,也是对生命的庆幸。哭了半天,突然发现地上的那个人一直没动静,她有点害怕,定神看了看,那是个男人,是个让她一眼就能动心的英俊男人,他滋滋润润地躺在地上,眯缝着眼睛,很惬意的样子。她不哭了,奇怪地问:“你在干什么?”

    “享受啊!给我送殡大概就是这滋味。”

    她突然感到好笑,她真的破啼为笑了。

    那男人坐了起来问:“你怎么会跑到那儿去?多危险。”

    她说:“我想死。”

    他说:“你想死干吗喊救命?害得我没命地跑。”

    她说:“我又不想死了。”

    他说:“行!你这游戏玩得好,够惊险够刺激。”

    他的轻松好像会传染,她也轻松起来。她看见他衣服前襟被刮破了,两只捋起衣袖的胳膊也被锋利的岩石割出了道道口子,鲜血淋淋的。她歉意地说,我给你包扎一下吧!他说,别,你要是愿意到海边弄点海水来,洗洗就没事了。她问,可我拿什么打水?他指着不远的地方说,我那有只装鱼的桶。这半天他只用嘴说话,可始终不挪地方。她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啦?”

    他笑了,笑得很迷人:“我真正的麻烦在脚上,刚才跑得急,扭伤了脚,现在不能动了。”

    她更内疚了,她去取桶,他在后面喊:“别把我的鱼放跑喽。”她打来海水,他也不用她帮忙,自己清理着伤口上的血迹和泥渣,带盐的海水咬着伤口一定很痛,她看见他两条浓浓的剑眉拧在了一起。她问:“痛吗?”

    他说:“这样的废话最好别问,我说不痛吧,那叫撒谎;我说痛吧,白给你增加负担不是?你又不能替我痛。”

    她负疚地说:“真对不起你。”

    他说,对不起我是小事,你对得起自己吗?干吗想死?”

    她说:“我离婚了。”

    他甩了甩胳膊上的海水,说:“咳!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离了再找呗!”

    她说:“说得容易,我感情受到了伤害。”

    他看了她一眼问:“他有外遇了?”

    她黯然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爱他有多深?”他问。

    “你没见到?我差点为他去死。”她回答。

    他“扑哧”一声笑了,晃着脑袋说:“女人哪,真是不可思议。你既然爱得可以为他去死,就那么点事儿,你就容不了?”

    她叫了起来:“喂,我说你这个人,懂不懂什么叫爱?”

    “不懂!”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懂不存在的东西。”

    “你是说爱情不存在?”

    “它只存在于那些古老的故事中和你们女人的字典里。”

    “男人不懂爰情?”

    “说对了。男人都是臭狗屎,和他们玩爱情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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