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不可能冲破道德良心设置的防线。他开始抱紧她,埋下头去接近她的双唇,就在即将接吻的一刹那间,他看到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充满了对真情的渴望,他颤抖了:我能负担起这份真情吗?他清醒了,抬起头来,狠狠地咬了咬牙,铁着脸说:“走吧,今天太晚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林惜雪好像很迷惑,“你生气了?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不坐车。”
“我要坐车你就不生气了?”
林惜雪在一心一意地讨好他,刘英凯不知该怎样控制自己了。林惜雪真的乖乖跟他去上车,不过她的酒劲上来了,已经走不稳了,靠在了刘英凯身上。刘英凯干脆把她抱了起来,林惜雪很配合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还贪婪地在他的身上闻了闻,说:“英凯,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咧。”刘英凯阳气上冲,他简直开始憎恨这个折磨他的女人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把林惜雪抱进了车里。车开到了林惜雪家,他又把她抱进了屋,放到了床上,帮她脱掉了外衣,他的手颤抖起来,他还是没有力量那么做,他的克制力有限,他怕接触她的肌肤会完全丧失理智。
林惜雪醉意蒙胧撒娇地说:“我要听你唱歌。”
刘英凯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用深沉的男中音唱起了《田野》,音域宽厚的歌声把林惜雪带进了那片宁静的旷野。她突然感到一阵迷乱,她不仅熟悉这首歌,也熟悉这个声音,那么深沉,那么优美,那么动人的男中音,尽管她只听过一遍,但那是她永难忘怀的情愫,铭心刻骨的记忆。她猛然抓住了刘英凯的手,急切地说:“你的声音好熟悉,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刘英凯被狠狠地冲击了,他的克制力已经到了极限,能抵御这份诱惑,准他妈的是个太监!他跑进厨房,把头伸到水龙头底下,拧开水龙头,让冰冷的自来水,把自己狠狠地浇了一遍,终于彻底控制了自己。回到屋里,他对林惜雪说:“你好好睡吧?”
“好吧!”林惜雪真的困了,她翻过身去,咕噜了一句:“英凯,今天我不会失眠了吧?”
“不会,你会做个好梦的。”
林惜雪迷迷糊糊地问:“你也做梦吗?”
“我?”刘英凯苦笑了一下说,“当司机的,好梦是一路绿灯,噩梦是被交警吊扣驾驶执照。”
“司机?”林惜雪突然清醒地说:“你骗我,谁相信你是个司机,我从来就不信。你是从山坡那边走过来的,骑着一头老黄牛,吱吱嘎嘎,还吹着口琴……”
刘英凯分不清她是在说真话,还是说醉话。当他准备解释时发现林惜雪已经睡着了。刘英凯自语道:“她知道了些什么呢?”
林惜雪睡得很甜,长长的睫毛搭拉下来了,嘴角却微微上翘,带着一丝美美的笑意,似乎真的在做一个好梦。刘英凯在床边半跪了下来,他吻了她,吻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额头,他并没有感到自己卑鄙,当时他就像在面对一尊女神,心里洋溢着顶礼膜拜般的崇敬,没有丁点儿世俗的占有欲望,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但他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林惜雪。
这天夜里,林惜雪的确没有失眠,也真的做了个梦,但并不是什么好梦。她梦见了一座阴森森的修道院,与世隔绝的高大院墙上挂满了古老的藤蔓。一群纯洁无知的修女在这深深的院落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简单而又枯燥的生活。一天,一个世俗中的男人翻进了这座院墙,他以健美的体魄和生活的热情融化了一位美丽的修女。当修女发狂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时,男人却突然对她宣布:“我并不爱你,我只是可怜你,我想告诉你,什么叫生活,我想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